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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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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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花村的黄土路上,一个身穿儒衫的年轻人背着个牛皮做成的包袱,腰胯用绳子绑着把剑,此时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树墩子上晒太阳。

年轻人正是陆屿。

“咕噜咕噜——”一阵车轱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辆牛车缓缓出现在视野中,道路上的黄土被激扬起来打在年轻人英俊的脸上。

陆屿抬手用衣摆挡住黄土沙尘,另一只手用力挥了挥,“岳兄,这里。”

被称作岳兄的庄稼汉子一拉绳索,招呼着年轻人上来。

“陆小弟,我妹子下午临盆我得赶去镇上,不能送你到官道了,但还是能送到山路口的。”

陆屿连忙开口,“没事没事,岳兄你有事先去忙,本就是我麻烦岳兄了。”

陆屿坐上牛车,将包袱取下来放在一旁的草堆里。

牛车一路颠簸地往前赶,陆屿双臂张开放在身后,脑袋抵在柔软的手掌心里,闭眼休憩。

他手指微动,似是算到什么,露出个笑容,“岳兄,你妹子母子平安,指不定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嘞。”

庄稼汉子闻言,笑呵呵道,“陆小弟算卦有一套的,我信你。”

陆屿除了平时在书铺里抄书做活,得闲的时候也常在村子里摆摊算卦卜吉凶,写些符箓驱邪,虽说大事没人来找他算,但陆屿卜些小事吉凶还是挺灵验的。

牛车晃晃悠悠到了某处山路口,庄稼汉将陆屿放下来,便赶车去往镇里了。

陆屿需要穿过这座山到达渡口,最终北上。

他抬头望天,眼下已过正午,他需要加紧脚步,赶在日落之前出山,否则山中没有舍店晚上没有歇脚的地方。

山路崎岖难行,这座山少有人来,因此没人开路,隐隐约约的一条小道已经长满了膝盖高的野草。

陆屿拿着捡来的树枝开路前行,脚上时不时踩到枯枝发出咯吱的声响。

山风拂过树叶引得哗哗响动,好似书塾里头的翻书声。

如此走了两个时辰,日光下移,眼看着再走半个时辰就要出山,天空突然电闪雷鸣。

“咚——”这震天响的雷鸣声打得陆屿心里一个激灵。

陆屿还未反应过来,泼天的雨顷刻间打下来,刷得把他淋成一个落汤鸡。

陆屿:“......”

白天的山路尚且不好走,傍晚时分下着大雨的山路更是泥泞不堪。陆屿又方向感不好,走着走着,上了好几个坡坡,走过好几趟阶梯,竟是越走越深。

但大雨却是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薄薄的儒衫湿透了贴在身上好不难受,不过还好他的包袱外套了一层牛皮,倒是不用担心衣服书本。

如此顶着大雨漫无目的走了好一阵,陆屿才真正承认,他确实迷路了。

天色彻底暗下来,山林里没有任何亮光,陆屿索性不再瞎走,等他静下来,却发现腰间的剑一直嗡鸣个不停。

他将手放上去,安抚嗡鸣的剑。

剑是祖上传下来的,能驱邪避祸,父亲去世前万般叮嘱他要随身佩戴,故而在他最贫困的时候他也没起卖掉剑的念头。

他与这把剑朝夕相处,给它取了个名,叫朝夕剑。

朝夕剑确实是把宝剑,极有灵性,替陆屿避过了好几次灾祸。

而这附近没有人,朝夕却一直嗡鸣个不停,想来不是灾祸的话,就是邪祟了。

但奇怪的是,朝夕剑从未失误过,而这次朝夕嗡鸣了一路,陆屿却丝毫没发现有任何危险来袭。

突然,远处某高地有个颤颤巍巍的灯火亮起了,在大雨的天气中飘摇却始终没灭。

陆屿定眼看了许久,他知道这座山上有座白云观,观里有个庙祝守着,每日为白云观上香,不过这些都是他听来的,不知真假。

腰间的剑还在嗡鸣不停,大雨也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陆屿想了想,动身往那灯火的方向而去。

绕过好几条崎岖曲折的险路,陆屿终于看见了那座白云观。

一盏灯笼挂在白云观的屋檐下,幽幽地发着微弱的亮光。

简陋的观门,褪色的墙壁,一块破破的木板挂在上面,上书白云观三字。

陆屿一抹脸上的雨水,拾阶而上。

他站在檐下将湿透的衣服一点点拧干,又把皱巴巴的儒衫抻平,才抬起手,拍响了观门。

“啪嗒——啪嗒——”

在庭院观雨的青阿忽而听到两声敲门声,她愣了愣,随后抬手一挥,将堂里的一些物什收起来,接着起身,原本堆叠的粉色襦裙落下来,盖住了着白袜的双脚。

夜里的深山总是冷寂的,再加上湿透了的衣服紧紧贴在肌肤上,陆屿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观门突然从里头向外打开,一个清丽的少女站在观内静静地看着他。

少女一身粉色的襦裙,襦裙没有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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