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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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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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落水河畔。

三三两两的妇人们拿着个洗衣捶正奋力搓衣,木桶里摆放着洗好的衣裳,另有一些孩童下水嬉戏摸鱼。

“侬看见了伐,新来的酒铺子老板俊的很!”头戴木钗的中年女子挑起话题。

其余人闻言皆目光看过来。

“没看见,有多俊?”

木钗女子眉一扬,唇一勾,拉高嗓音道,“那眼媚得很,瞅你一眼,就要把你魂儿勾走,脸蛋又细又白,比女人的大腿都白嫩!”

“可我听说酒老板是个男人啊”

“可不就是个男人!这年头,男人比女人漂亮还少啦?”

妇女们叽叽喳喳聊着,全然没发现落水河上空站着一个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正是落水河神民良。

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在半空中画了个符咒。

半晌,一个黑衣男子出现。

他凑到民良身边,低声道,“大人,有消息了。”

“蓝花村有个书生叫陆屿,年纪二十三,幼时父母双亡,被书铺的老板收养,在店里做些抄书的功夫,脑子还算灵光。”

“自幼在蓝花村长大?”民良问。

“对。”

那应该不是了。

民良拧拧眉心,正要回府邸,却发现在河里嬉戏那几个孩童不知何时游到河中央去了,而那些孩童的母亲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那个风姿绝伦的酒老板。

他对黑衣男子吩咐道,“你留下来照看那几个孩童,别让他们溺水了,最好把他们赶回岸边去。”话音一落,人消失在落水河上空。

黑衣男子则施了个水诀,几串符咒遁入落水河中。

木钗妇人正聊得开心,突然一阵水花拍打过来,上半身衣裳都湿透了。

她以为是孩童玩闹,正要教训,转头却发现几个孩童跑河中央玩去了。

她心一紧,喊道“要命啊,赶紧回来,你们这几个龟娃子!”

其他妇人也看见,连忙喊自己孩子到岸边来。

酒肆二楼,景用三十个铜板淘了一摞书本,其中不乏山水志,异闻录,官志等等。

像是感应到什么,景抚着书本露出个笑容,喃喃道,“好山好水,民朴官良,大造化啊。”

趁着天色明亮,酒老板将铺子甩给阿木看着,自己则闲庭信步出门去了。

热闹的街道上林立着各样店铺,茶馆,食店,舍居。路两旁也有不少摆摊卖热食的。

酒老板一身亮绸面的白色长袍,外套一件酒红色的对襟长领,脚踩一双净面白鹿靴,举手之间尽显风仪。

他大摇大摆走在街道上,对他人的目光如视无物。

街道正前方迎面跑来一瘦弱少年,衣衫褴褛,唯有一双眼睛通透明亮。

瘦弱少年在距离酒老板一丈距离的时候停下来,声音带着点期许,“大人,我听说您店里招学徒,管饭管住。您看,我可以吗?”

话音刚落,就听酒老板不假思索道,“不行。”

少年愣了,急忙道,“大人别看我瘦小,但我力气很大的!”

酒老板依旧摇头。

“我在铁匠铺干过几年,打铁这样的粗重活计我都做过,还给酒楼跑过腿,速度也很快!以后,以后我也可以给店里跑腿。”少年说得又快又急。

“那你为何不在铁匠铺里继续做下去,或者去酒楼做呢?”酒老板语气淡淡的开口。

少年顿时间哑口无言,半张着嘴吐不出话来。

酒老板用折扇一点少年的脑袋,笑了笑继续迈步前行,撂下一句话给少年。

“你资质有限,我店里收不了你。”

少年原地站立许久,他看了看自己穿破了的草鞋,这双鞋爬过陡峭的山崖,险绝的林路,淌过山涧河流,现如今已经破损不堪。

但少年没有钱再去换一双新的草鞋了。

他努力在铁匠铺里干活,一干就是三年,最后却被师傅一句“朽木不可雕”而逐出去。

他又找到酒楼送食盒的活计,他腿脚快,且稳当,做事没有出过差错,干了三个月,却被掌柜的摇着头说“太死板”。

许是山水好,整个佛脚镇的人脑子没有笨拙的,除了这个瘦弱少年。领会事物总是比同龄人慢,这慢个把个月就算了,但一个在铁匠铺干了三年的人,却比不过刚入行不过三月的孩子。

豆大的眼泪打在地上,少年用手臂狠狠一抹眼泪,撒着脚丫子不知跑哪去了。

阿木从铁匠铺里取打好的锅子,左脚刚迈出门,就听见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他扭头看去,一个灰头土脸的瘦弱少年正以一种双手环抱膝盖的姿势蹲在铁匠铺门口的阴暗角落处。

阿木走到少年跟前,也蹲下来,问道,“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

少年把埋在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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