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跑那些欲行不轨的外国人。
她满身狼狈,衣衫不整,优美漂亮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湿漉漉去看那辆天价的轿车。
即便车窗半掩,她也认出他。
积石如玉,会弁如星,贵气绝然。
“谢谢您,”她小声道,“我叫衣致,是... ...是您的学生。”
而且是一对一的直系徒弟,开学三个月才终于见到了导师。
就在这种狼藉场合。
车中人似乎愣了一下,端详这张哭花了的华国面庞,良久才道:“抱歉,家中有些私事,耽误了几月你的学业。”
他让她上车,用一张昂贵低调的毛毯裹起她衣不蔽体的身子。
“以后不会了。”他道。
是了,伦敦公学浸染出的涵养,又生来是含章可贞的骨格,衣致晒然一笑。
他会施以援手,是因为优越的教养与风骨,从来与爱无关。
。
车子驶在楼下时,已经午夜。
老小区最高只有六层,一楼离单元门很近,衣致怕惊扰老人,极轻地合门。
她冲唐鹤之道谢,正要转身离开。
“请稍等。”
衣致陡然顿住脚步,凌晨的寒露将她的嗓音也沁得冷。
“唐导,怎么了?”
“你转过身来。”身后的声音沉雅,掺着细微的疲惫。
也是,他忙碌一整天不得闲,大赛直播的开幕式,赛后宴会的应酬,哪一样都是要他费心费力的。
还开了那么远的车,夜半送她回来。
衣致回身,看着他隐匿于夜色中的半边侧脸。
她主动走近,车中顶灯自动亮起,她瞧见他的面容,依旧是高贵卓然的,只是领结松开,透出丝松弛的落拓。
他朝她招招手,寡淡乏味地问她。
“胃是怎么回事?”
衣致与他就隔着一扇降落的车窗。
却犹如分割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衣致伶牙巧嘴哑了炮,不知该如何作回复给他。
她就是这样奇怪的一个人,平日里一心想着呛他,攒足了劲让他不痛快。可此时唐鹤之流露出一点点对她的好和在意,她就又不忍心让他难过。
那些刺人的话哽在喉口,半点舍不得吐出来。
“没事,不是什么大碍。”她最终冷漠地这样回他。
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浓夜中响起有些冷硬的话。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楼道里的感应灯闪烁了会儿,又随着脚步声熄灭。
唐鹤之坐在车中,耐心一层层楼层注视着,直到三楼的左户灯光亮起,他才无声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