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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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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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卫兵交代几人别再冲突后,才带着人离开。

“这不石青山吗?”

主将营里,陈统领指着地上的人,讶然出声,“这是个老赌徒了,性子狡猾,被人追债追出城外不是一次两次,回回儿都是咱们的兵帮着官府抓的。”

“这是?”

“偷东西被营里的人抓了,老侯爷,咱们怎么做?”

“这样,明日派个人押着这石青山随我入城,我回府休沐,你们就将人送去京兆尹处置。”

“明白。”

暮色降的很快,苏袅袅这陌生的一天却过的极其漫长。

在那个冷湿阴暗的祠堂里,她曾虔诚的跪拜过,祈求自己能够活下去。

“糊涂呀!”

“这丫头脑袋上破了这么大一个口子,颈上有刀伤,身上有划伤,你们就这般一直拖着,也不找大夫?这伤口是昨天留的吧,气血都耗尽大半了,这人还能活下来啊,出奇了!”

程府,苏袅袅被安置在程滦的卧房。

方正的罗汉床上隐隐散出沉稳的檀木香气,上头躺着的人不安翻动,扯得身上伤口也不得安稳,草药掉下来,又洇出一片片的血。

苏袅袅拧着眉头,双唇紧闭怎么也灌不进去药。

孙先生边摇头边叹气,看看一旁程滦,气不打一处来,“你带回来的,自己想办法去。”

“药吃不进去再起热,你看她能不能熬过今晚。”

程滦负手而立,看着那奄奄一息的人,眼中微光似是在精算些什么。半晌,他拿过来一块汗巾,铺开盖在了苏袅袅的胸口。

“灌,”他捏住苏袅袅的鼻头,常季一手灌上苦口的汤药,几口药被呛出来溅在汗巾上,好歹是喝下去了一半。

“你还真不怜香惜玉,若又呛死怎么交代?”孙先生伸手探脉,面上一松,“得,只要今夜不起烧,人就算救过来了。”

“记得找人盯着熬药,五服大碗三服小碗,记得按时辰便无碍。”

“不是,您这就走了?”常季忙忙起身追问。

孙先生哪里理他,跨上药箱到门外才撂了句话,“叫你家公子看顾好人家姑娘。”

细长的月牙悬在檐尖上,入夜凉风起,吹得屋内人影晃动,常季看着远去的人影,手脚利落地关上了门。

“这孙先生也真是,有话总是不好好说,尤其对公子您,老是呛声。”常季颇为不满道,“您也不说说,就这么日日受得?”

“说话而已,又死不了人。”

“云州城陷,是孙夫人冒死护我,孙先生不是顾念爱妻与幼子才口不择言。”

“当日丧命云州的又何止他一家!便只是你我,不也没了双亲?”常季神色有些激动,见程滦默不作声,目色闪了闪,“云州十二城,如今也成了他大沁的囊中之物。”

银笼里的炭火“滋滋”地烧起来,程滦不动声色地拨弄着炉子里的炭块,唇峰紧闭。

“啪嗒”

烛火断了芯,苏袅袅又翻腾起来。

“伤口又裂了,公子,她再这样下去今夜可怎么熬。”

苏袅袅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唇色苍白的紧,程滦捏住她不安分的胳膊。

“是梦魇。”

“药熬好了吗?”

“备着呢。”

“拿来,继续灌。”

几大碗药灌下去,苏袅袅呛地脸色泛红,胸前汗巾溅湿了一片。

眼见天色愈晚,常季开口劝道,“公子,要不还是将苏小姐挪到厢房里去。她在这儿,您都没法休息了。”

“送去厢房?”

程滦头也不抬,摆弄着跟前的药罐和炉子,“这么寒的天,她这条命只怕折腾不起。”

“那,要不我在这儿看着她,您去厢房休息?”

“别折腾了,闹出动静又要一番说辞,你先去煎药,我看着她。”

程滦把火剪交给常季,自己则起身坐到了离床头不远的软凳上,恰好挡住照向苏袅袅的半片月光,澈凉之色被揉进了月白衣衫。

良久,程府院中响起了陶埙声,悠扬绵长,似乎连风都静止。

夜已渐深,苏府窗格子里的烛光也摇摇欲坠,“她躲进了程府?”

“好啊,这贱人勾搭上一个还不够,现在竟连殿下的好友也不放过。那镇北候府何时驳过相府的面子,这会却为她出头。”

“真是天大的笑话,难不成祖母竟还拿不了她了?!”

“你在此唾骂那小贱人万遍又有何用?”

井夫人替女儿端来酥花点心,在一旁坐下,“你祖母顾念着相府颜面,更顾念你祖父的心思。她便是再不喜这个原配女儿的孩子,也不会真做什么触老相爷霉头的事。”

“此事再追究喧哗下去,只会坏了名声,还得罪旁人。老太太说到底也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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