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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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重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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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宫殿坐落在清秀湖畔,朱红色宫墙和大气的装潢无不显示着居住其中之人身份的尊贵。

正值初春,天还微凉。湖畔刚吐出嫩叶的绿柳在假山旁轻轻晃动,要起风了。

宋鹤灯坐于红梨圆木桌旁,素手执着一白玉杯盏,更显的她手指纤纤。她轻轻晃了晃酒杯,里面清凉的液体也跟着动一动,倒映出她的面庞。即使略施粉黛,也能显现出她精致的面容,眉黛唇朱,肤色若雪,目光流转时,越发天生丽质。

她低眉盯了那汪清酒半晌,才向一旁恭候的宫人问去:“这是丞相送来的?”

宫人听着她语调冰凉,不带一丝起伏。全身早已微颤,此刻更是跪伏在冰冷地面上,头都不敢抬。

“是的,是......丞相说。”宫人闭着眼,似是决定豁出去一般。

“丞相说务必送到公主手里,看着公主亲口喝下。”

宋鹤灯眼帘微抬,烟波流转。她酒杯执在手里,并未放下。轻轻开口:“他还说了什么?”

宫人头磕在地面上:“丞相大人还说,有所得必有所失,公主殿下如此聪慧,一定明白。”

有所得必有所失。

宋鹤灯眼前浮现出这位当朝丞相的身影来。沈宴此人,世人都称他光风霁月,端正如松柏。

而她与他,不过才见了寥寥几面而已。那些不甚清晰的回忆此刻慢慢倒流回宋鹤灯的脑海。

群臣在御花园中商讨事宜,暑月的天气变换,本就难测。豆大的雨滴说掉就掉,聚拢的人群瞬间四散开来。

她刚好经过御花园,园里栀子开的正好,她走得有些急,残瓣伏在她深紫色宫装的一角。

她堪堪从鹅卵小径上转了个弯,就看到那位被世人赞誉有加的丞相大人。

年纪才不过双十,就如此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向他的方向看过去,沈宴不染纤尘的白净衣衫被雨滴溅湿,他眉眼平静,目视前方,根本没有在意那些许污迹。

风吹落了园中的花瓣,满地狼藉。雨势也逐渐变得更为细密,看来一时半刻是不会停了。

雨滴慢慢滴落到这位年轻丞相的乌黑发丝上,慢慢蜿蜒下落。

看着眼前光风霁月,眉眼深邃,似美玉一般温润的权臣。宋鹤灯不知怎地,着了魔般,竟将手中执的罗伞向沈宴递去。

沈宴略略抬眼,冠玉般的面庞没有一丝波动,眼前女子容貌稠艳,眉眼如画,向他递伞的手指更是莹白似雪,仿佛一握就断。他漆黑如点墨的一双眸子紧紧地盯了她半晌,最终没有接过她的伞,目视前方与她擦肩而过,似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

宋鹤灯怔了一会儿,姣好的一张脸弥漫上少有的困惑。虽朝中很多人不喜她张扬做派,但见了面该有的礼仪也还是不少的。但这个人,宋鹤灯心里升起不快。她刚才似乎在那短短一瞥里,看到了他眼里几乎藏不住的厌恶。

她真的,就如此被人讨厌么?

宋鹤灯低眉,发上金玉步摇的流苏也缓缓地坠下来,在晚风里摇摇晃晃。暮色已至,殿内烛火的光越发亮起来,而宋鹤灯心里却是越发的冷。

手里那杯酒,已经给了她答案。

父皇体弱,在母后病逝几年后抑郁而终。年仅七岁的太子登基,改国号为永宁,称孝仁帝。

宋鹤灯身为长公主,为了帮扶幼帝,守护宋氏江山,做了许多乖张狠戾之事,是以朝中有多人不喜她为人做派,说她空有长公主之名,却无长公主之贤。

她以为自己左右周旋,不管名声如何,最终都能守护住父皇母后留下的这座江山。

可惜,南相王一朝谋反,公然在乾清殿胁迫幼帝逼宫,整个皇氏危在旦夕。

彼时,宋鹤灯已被囚禁在自己宫殿许久,连逼宫都是从宫人的口中得知,也是从那日起,她才知晓那位素来清风朗月,不染纤尘的丞相大人也是南相王一党,谋反之事他亦有参与。

白玉酒盏的凉意从她纤细白嫩的指尖一直流窜到心里,从身体内部传来一阵阵的钝痛,但耳边沈宴的那句话却越来越清晰。

有所得必有所失。

是了,朝中即将改头换面,谁还需要一个狠戾不得人心的公主殿下呢。

只是苦了自己那年仅九岁的幼帝,既没了父皇,又失了母后,最后连自己也要离他而去了。

她仰头,纤细的脖颈划出一道脆弱的弧度,最终将那杯清酒一饮而尽。白玉杯盏掉在地面转瞬碎成几瓣,碎片四溅的声音凉薄又惊心。

她在闭上眼睛之前似乎还能听到宫人向远方通传的声音,急切却清晰。

她一字一句地听到她们说。

“长公主薨了。”

宋鹤灯微微睁开惺忪睡眼,一双漂亮的杏眼看着头顶上方垂下的红色流苏,她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撑起一支藕臂从黄檀木床上坐起来,绛红的纱衣更衬得她肤白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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