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姑愈发坚信她那个二哥肯定背着她吞了不少的好处。
猜忌一旦产生，那便是敌人。
小姑想了又想，起身走到还在商议钱该何去何从的两个人中间，“对了，去年冬天我妈去世之后，二哥说我妈没有留下任何值钱的东西，这件事是真的吗？”
沈梨扯下旧衣服上的小毛球，拿到眼睛的高度，眼神看戏一样，盯着被自己渐渐扯开的线，像蛛丝般一点点的被拉长。
“这个……”罗凤秀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幺叔和小姑两两相望，交换眼底的确定，确定他们的二哥就是背着自己干了不少“好事”。
幺叔咬着后糟牙，“要不是梨梨爸死掉了扯到分钱的事情上，我都懒得去想老人家生前有没有给我们其他兄弟姐妹留下什么。”
“有些事真是细想不得。”小姑冷笑，“我说呢，像二哥这样的人当初抢着把老人带回家自己孝顺，我还以为是良心发现了呢。”
“哪里是良心发现啊，你们是不知道，老妈在世的时候天天被你们二哥大吼大叫，我估计老妈患上老年痴呆症就有他的原因。”罗凤秀一脸气愤的样子，握紧了拳头，“那怕不是为了讨他偷偷占去我家多余的土地盖房子，也要为了老妈一个泉下有灵，这钱，我决定不给了。”
“什么！我二哥还偷偷占了你们的地？”
“不信你们可以回乡下去量。”
“真够黑心的。”
三个人聊到这里，忽然就沉默了，各自在心里盘算自己的那点伎俩，毕竟这笔死人钱对他们而言称得上是天上掉馅饼的东西。
不争白不争，谁会嫌钱多。
幺叔盘算到一半，忽然开口说：“嫂子，那我还听说你把一半的钱都分给了大姐，就算你想报复二哥占用你家的地，也不至于让我们其他人跟着陪葬吧？”
沈梨看到罗凤秀再次露出害怕的表情，这次比之前要多了一层言不由衷，“这都是你们的大姐威逼利诱阿梨说的话，你们没看见阿梨身上的伤吗？是她唆使寄住在她家的沈鸿去川雅学校说我的女儿专门去钓金龟婿，那些人都把她打成这样了。”
罗凤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激动时还扯下袖套擦眼泪。
“原来是这样啊。想起来了。”沈梨手上的毛球被扯断，蹦出的灰尘一股水泥味儿。
她声音小，没人听见她说了什么。
小姑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不多时，一个接一个的，两个人进了屋。
每个月两百块钱的出租房破旧又狭窄，一下子进那么多人，就像麻雀快撑爆了肚子，心眼儿都被挤到了嗓子眼。
“诶，你们怎么也来了？”二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色就变了。
当人一多起来，五十万就变少了。
大姑捧了捧一大早去理发店做的时兴发型，染黄的泡面卷，“哎呀，小妹也回来了。”
“大姐，你今天有点高兴过了头了吧。”小姑似笑非笑，“平时多节俭的一个人，头发都是随便拿一把剪刀咔嚓乱剪，今天……看来是发财了啊。”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有什么发财之道也不知会一声，会不会有点太自私了？”幺叔阴阳怪气的。
大姑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人听见了风声也来争钱的，灿烂的笑容就跟被人碾了几脚的番茄，稀烂得红红火火，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将矛头对准了懦弱的罗凤秀，“弟弟的遗产当然弟妹说了算，是她要这么分，你们冲我干什么？”
“是吗？”小姑扭头看向唯唯诺诺的罗凤秀，“嫂子，听见没我大姐说了，钱你说了算，你看看要不要重新分一分？大家雨露均沾啊。”
这话是冲大姐说的。
果然，话一出，大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凭什么！弟妹，你可不能这样，你之前可是答应好了的。”
“你你你，你有什么证据啊。”罗凤秀突然翻脸，令大姑和二伯完全没想到。
二伯想要发作，却被幺叔指着鼻子骂，“就是，你们有字据吗？你们两家离梨梨家最近了，平时不见你们多有帮助，现在人死要分钱了跑得比狗都快。”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去广州打工这么多年有往家里寄过一分钱吗？”二伯掐掉抽了一半的烟，“这么多年，都是老子在养着妈，你现在有什么脸来说我？”
大姑也不甘示弱地证明自己的优良，“谁告诉你我没有去看过梨梨家啊，你那么远看见了？那只眼看见的？”
几个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吵起来。
罗凤秀忽然想起沈梨在医院里的话，添油加醋地说：“大姑二伯，我看这笔钱还是算了吧，咱们再匀一匀……”
“匀个屁！”
“不匀，明明是我先来的！”
“你们俩说不匀就不匀，你的？多大脸啊。”
“今天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