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走远了，练功房里又重归寂静，张日山这才从后堂走出来，看着远去的几个人，神情复杂。
一旁是还在收拾的清平乐，解雨臣没让她跟着，人家的亲子时间，清平乐在经过画外音的警告后，选择了避让。尹南风不喜欢解雨臣，总是嘴上不饶人，但是不代表她们这些小的也能这样。
张日山看了她一眼，“下去吧，这里不用收拾了。”
清平乐擦拭桌子的手一顿，又立马把打扫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对张日山微微福身，”是。“
啊，清平乐觉得自己回去肯定又要挨骂了，虽然是她们小姐的无能狂怒，也不会把她怎么着。新月饭店现在几个管事的，就只有三个，声声慢、清平乐和采桑子，声声慢主要负责新月饭店的大小事务，采桑子负责地下的那些东西，而她之前是负责对外贸易情报市场的，但是后面吴岁去世后，她就被派来照顾无恙了，只要无恙从龙虎山上下来了。那边是不能让外人随便进的，景区不算。不过吴岁给无恙也留了不少人，明夷就是其中最大一个，只是无恙现在还小。穹棋说是张会长管，但是他乐得当个吉祥物，很多事情还是明夷在处理，每次找张日山管事的时候，他总能找各种借口推掉，更多的时候，直接消失……
当然除了照顾无恙，清平乐还有一件事就是监视张日山，看看他身边有没有女人……每次想到这个，清平乐都能把自己的眉毛皱成毛毛虫，她是真的不想干啊！可偏偏自己小姐就是要在这棵歪脖子树上挂死，她能怎么办呢！她武力值一般，负责安保的，是明夷那边派过来的人，但是她们只负责无恙。所以，清平乐每次汇报消息的时候，真的很怕出门就被那个大佬给刀了。
……
现在只剩下张日山一个人了，他坐在高堂之上，喝着手边的庐山云雾，眼神晦涩。
该怎么说，吴岁成长的环境并算好，但是却养成了一个良善的性子，一点都不像九门里长大的人。再看看吴邪，不禁让人感叹遗传的力量，不同的是，吴邪是真无邪，真天真。
他还记得当初十几岁的吴岁和陈皮对上，那副震怒的样子，那是他第一次见吴岁发那么大的火，就是为了把被陈皮当作吊尸工具人的张起灵给带走。
关于如何面对张起灵这件事，张日山一直都是逃避的态度。他十几岁就跟着张启山里，亲眼见证他成为张大佛爷，走到今天。张家贯穿了他的一生，他从小接受的思想，和他想做的事情完全是悖论，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张启山。看着他把无辜的族长，关在格尔木二十年，就只是为了研究长生。所有人都可以说他狠毒，但是他张日山不行。而且狠毒？九门的人，有点良心的都活不下去！不狠辣，怎么可能坐稳九门之首的位置！
但是长生，哪有什么长生啊，无非就是代谢的比普通人慢很多，活的久一点，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吴岁脑子里有个东西，自从她能控制之后，佛爷的那些东西就对她全部开放了。她查到了很多，关于当年那场空前绝后的史上第一盗墓行动，她花了三天的时间才看完弄清楚之后，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在边境的陈皮，开出条件让他交出张起灵。可惜，陈皮那个贪心不足的家伙，坐地起价，吴岁第一次动用了穹棋的所有力量针对他，最后还是陈皮手下的人做筏子，手下的堂口撑不下去了，收了吴岁的东西，把浑身是伤的张起灵送了过来。后来听说那个伙计被陈皮切了一只手，但没伤及性命，真是稀奇啊！
张启山知道了什么都没说，那个时候他已经老态龙钟了，躺在院里的摇椅上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不问日月。
张日山不懂为什么她会那么生气，他好奇的问了她。
吴岁认真的看着他，好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不明白，最后叹了一口气说：“我承了你们的情，自然也该背负你们的罪。”
她把张启山那些年的所作所为称之为错，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已经用枪抵着说这话人的脑袋了。但是说这话的人是吴岁，是算他养大的小孩，又或者说……他也觉得当年的事情，是佛爷有错吧……
吴岁脾气很好，但也很差。她很善恶分明，也没有商人逐利的天性。背叛过的人再不会用，比如说黑瞎子，他也是吴岁夹喇嘛的首选，长久相处下来，吴岁也是给了他足够的信任。但是有一次的行动，他选择了把吴岁的行动告诉了吴二白，那次吴岁和吴二白爆发了很激烈的争吵，回北京后，就再也没听她提起过黑瞎子了，明夷给下面传的话也是永不启用黑瞎子，穹棋的人，也不允许和黑瞎子来往。
虽然那次并没有给吴岁造成什么损失，吴二白想知道她在做什么也是担心她，为了她好。但是吴岁眼里容不下沙子，因为一些事情，她非常在意有人掌控她，任何人稍微对她有丁点掌控欲或者占有欲，她都能ptsd的反弹。光看解家那小子，和吴岁在一起，也都是吴岁站主导。
其实吴岁也不是反感吴二白他们派人在她身边，明夷也是吴二白教出来的人，她就是为吴岁而生的，在吴岁来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