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宓儿与芸香在酒楼内享用小食，喝着茶水，等待银翊归来。
不时关注一下对面那栋楼的装修进度。
倒也颇为闲适。
不到两炷香的时间，银翊便折返回来。
芸香将刚点的一盘小菜移至银翊面前，筷子横放于碗上，示意他边吃边讲。
黎宓儿满含期待，“情况如何，是她吗？”
银翊坐下，一碗接满茶水，如饮酒般端起，豪饮一口，稍作停顿，开口道：“确认是黎家二小姐，我一路跟随，见她们进了城北长江街一所毫不起眼的宅院，开门的小厮唤她‘二小姐’，她们行事谨慎，入院前还左右张望了一番，宅院无牌匾。”
“可有见其他人进入？”
“我在正门附近守候观察良久，未见有人进入，不过绕到后门时，发现停了一辆马车。”
银翊左右看了看，确认四周并无他人后，凑近压低声音道，“是宫里的。”
黎婉婉究竟能与宫中的谁有所关联呢？
黎宓儿着实想不出来。
黎婉婉年长黎宓儿一岁，相貌出众，倾国倾城。
于整个京城而言，美貌这方面若她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她已然到了适婚之龄，虽非为嫡长女，但前来说亲者仍多如过江之鲫，踏破相府的门槛，其中不乏大臣与富商之子，皆有权有势。
可无一人让黎婉婉称心如意。
原本黎宇安已经收取了一大臣的彩礼，可黎婉婉不愿出嫁，甚至以死相逼，黎宇安无奈只得作罢，一一回绝。
如今想来，兴许她早已心有所属之人。
“用过餐我们便回府吧。”
今日出来收获颇丰，竟还意外发现了黎婉婉的秘密。
十二月二十五，乃是皇帝卫宁渊的诞辰，自他即位以来，这一日不仅是皇室庆典，亦是全国性的节日。
被称作圣寿节或圣诞节。
百官进献贺礼，各地设宴相庆。
邻国亦会遣使节来贺。
卫宁珩提前一月之久，便开始忙碌准备各项事宜，皇帝下令命其训练并安排锦衣卫及宫内侍卫。
贤王卫宁译，则负责部署京城四门守卫及加强城内巡逻之事。
此一个月间，城内必定人多事杂，所以需提前安排好。
康王卫宁叙致信回京，言东南水域不宁，且路途遥远，故不回京。
就是找个借口不回京罢了，他和皇帝的关系并不亲密。
当夜，卫宁珩拖着疲惫之身回府，径直便去了南苑。
黎宓儿房内的烛光闪烁，她尚未入眠，正坐于桌前抄写经书。
她熟知卫宁珩的规律，单数的日子不会来她的院子。
故而当听到院内传来芸香的行礼声时，她稍愣，未来得及放下笔去榻上装睡。
须臾，卫宁珩已推开房门，裹挟着一身寒气踏入室内。
“还未睡？”话出，伴着白色冷气。
“嗯，猜到你会来，便在此等候了。”黎宓儿迎上去，轻声言道。
她站在卫宁珩面前，伸手去解他的披风，却怎么也解不开。
卫宁珩的大手覆盖住她微微发红的小手，沉声道：“手如此冰冷，冬日将至，觉着冷就早些歇息，不必等我。”
黎宓儿随口一言，他竟当了真。
她不自然地收回手，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卫宁珩随意一扯，轻松地将披风扯了下来，挂在木桁之上。
目光一瞥，他看到了一角放置的火盆，转身走向窗户，口中念念有词道：“切记！烤火盆时，屋内绝不可密闭，必须要将门窗开个缝才行。”
每年冬日，卫国都有许多百姓因在密闭的室内烤火而窒息身亡。
为此，卫宁珩专门写了折子呈给圣上，并要求在全国张贴告示，责令各州县官员宣传告知这一常识。
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仍然有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个事情。
见黎宓儿没有回应，他又再次强调了一句：“听见了吗？”
“听见了，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呢。”
卫宁珩宠溺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宽衣解带之后，二人只穿着白色的里衣躺在床榻之上，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两层绒被。
卫宁珩腿长，伸直时不小心碰到了黎宓儿的脚，冷不丁被冰了一下。
“怎么还是如此冰？”
“可能女人是水做的吧。”
卫宁珩白她一眼，左手手臂穿过她的脖子，往后一勾，一把搂住她往自己身体这边靠。
黎宓儿背对着他，他面朝着她的背半拥着她。
“啧”简直是一大坨“冰块”。
黎宓儿没有反抗，有人暖床，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