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有半个小时，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走廊传来脚步声。
“小谢？”
月出发现一年级一班门开着，看进去。
确实有人还没走。
谢昭燃听到声音，站了起来，“院长。”
乌岫跟着站起来，和来人对上目光。
那人约莫五六十岁，黑发，眼角有细纹，精神气十足，是有点严厉的长相，但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雅与礼。
灵魂漂亮非常。
女人恍然一瞬，走进来，仔细看着她，“你是乌岫，我知道你。”
“早点回家吧，一会儿有雨，门外的伞记得带上。”
等月出说完，谢昭燃才开口。
“院长，我和我同桌一起走。”
乌岫在得到人类帮助后不论对方有什么要求都会尽力满足，此时当然也顺着金发男生的话。
“谢谢你，我会带着的。和谢同学。”
月出满意点头，又严肃道，“不要这么乖，容易被人欺负。”
欺负我？
嗡——
乌岫正想回答，书桌上放着的手机忽然发出尖锐的提醒声。
【空格：宝宝和他在一起说了四十九分钟零三秒。】
【空格：宝宝什么时候看见我。】
【空格：……】
【空格：宝宝现在看到我了ovo】
【空格：不要和他一起走，你自己，一个人，回宿舍。】
谢昭燃抢过手机，沉着一张脸，愤声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以乌岫在这个世界的记忆力，她当然忘记了。
金发男生手下动作很快，手机还到乌岫手里，那些信息消失不见，再没有新的发过来。
月出没看到信息内容，但也因为刚开始的声音和谢昭燃的动作猜到了什么。
谢昭燃很在意乌岫，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女人再次叮嘱谢昭燃送乌岫回去。
……
送当然没有送成。
越医生撑着一把黑伞，他们到楼下时他正好在收伞。
青年穿了一件黑色风衣，潮湿的水汽攀在衣角。
他好像沉睡过一场，醒来后紧赶着过来。
风尘仆仆。
越迟眉眼倦怠，没心情问其他人，只看着清凌凌站在那里的白发少女。
衬衫，短裙，小腿袜。
美丽冻人。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脱下风衣，笼在她身上。
他说，“走吧。”
牵起她一只手，踏入雨幕。
……
乌岫和他亲近非常，谢昭燃看见的第一眼就警铃大作。
张按玉那个正牌男朋友完全比不上。
越，迟？
……
第三次来到越迟的家。
大楼外的藤蔓少了许多，远离窗户的那部分叶子枯黄，被雨毫不留情打掉，成为墙角的肥料。
“明天周末，秀秀可以晚点起床。”
说到晚点起床，越迟想起来上次忘记说的话。
“任务还剩一个懒惰，秀秀后天也可以晚点起床。”
“也不需要写那么多作业。”
越迟声音越来越低，慢慢消失。
乌岫收回看着猫眼的目光，努力克服想要冲出去的想法——邻居家门外只剩下那个看着很香的花盆。
越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乌岫轻脚走过去，蹲在沙发旁边，听了一会儿青年匀称的呼吸声。
“晚安。”
气音几不可闻。
越迟眼皮微动，没有睁开。
……
土是什么味道呢？系统不知道。
系统不要吃东西，没有任何欲望。
但是乌岫觉得，她现在好撑好撑。
那个人类还在给她喂肥料，浇水。
她再也不馋邻居家的肥料了！
“月落！小玫瑰怎么还不发芽？”
“快了快了，你看，这里土都冒了尖尖。”
女声疑惑，“哪里有？”
男声耐心，“这里。”
乌岫感觉她躺着的地方跟着晃了晃。
别晃啦！草脑袋要被晃掉了。
人类听不到小草碎碎念，只知道现在到了小草的阳光浴时间。
乌岫每天吃的很撑，她觉得不能这样了。
周围看着都是食物，实际上都是阻碍，她要冲破这些障碍，告诉所有人，她要吃饭自由！
小草没有冲破障碍，即使她非常努力。
小草很是沮丧，她感觉她流的泪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