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不明白。不明白人怎么可以如此麻木？
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林齐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疑问。饿了会喊，疼了会叫，被欺负了再怂的人也会记仇，有一天仇人被弄死，暗叫一声爽总是会的。更何况他们其中有些人的孩子还被……
可眼前的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过度的反应，最多最多只是扯扯嘴角。像是没有灵魂一般，连恨都不会了，又怎么可能会爱呢？
难道这才是博斯克大陆的真相？林齐有些迷茫。
突然，他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个希望。
或者说不是人群，而是士兵押着的那个犯人。林齐记得他，他叫贾圣恩，曾经是沃德曼亲卫队的队长，跟着沃德曼没少干坏事。结果几年前突然疯了，林齐一直忙的没顾上见，今天是第一次。
所有人里面，只有他脸上露着笑容。
为什么？
盖聂劳不紧不慢的向台下勾勾手：“下一个。”
下一个是亲卫队，跑出去的二十二人中有一部分刚好遇到了盖聂劳的部队，杀了四个，抓回来八个。盖聂劳指的下一个就是其中之一。
盖聂劳面无表情，就像库哈尔大姐切菜一样，一会功夫就砍到第四颗了。
终于，台下领民脸上有了一些变化。在盖聂劳安排的士兵带头下，已经开始有人小声叫好了。
盖聂劳擦擦手，把斧子丢到一边：“顿了，换一把。把那四面畜生旗拿过来吧。”
所谓的畜生旗就是用那四个被就地正法的人的皮展开做成的旗帜，像是一张血色的帆。为了确定身份，头要完整的插在旗杆最顶上。
换上新斧子的盖聂劳继续。
直到第八颗的时候，麻木的人群终于开始沸腾。一个个高喊着：“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叠过一声，整个空气里充斥着挤压多年的情绪，那种情绪让林齐感到悲伤。
“最后，你。”
疯子队长贾圣恩被带了上来，那个士兵高声说：“他已经疯了，所犯下的罪行已得到惩罚。按照黑火律法，要被领主大人割舌以示警戒。领主大人，请。”
早就等在一边林齐接过匕首，这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的计划。
本来林齐一件事都不想参与，但无奈聂泽拉说这是立威的好机会，不能错过。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了。
走到贾圣恩面前，林齐展开双臂，旁边的士兵帮他挽袖子。此时疯子贾圣恩说话了：“傻x！全是特码臭傻x！”
等等！
林齐瞪大了眼睛，他看向周围的人，发现周围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他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用刚刚疯子贾圣恩说的话问到：“穿越者？”
贾圣恩突然抬起头，和林齐对视在一起。
没错，他们俩说的都是同一种语言！
一种他们到死都不会忘记的语言！
林齐突然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要割掉另一个穿越者的舌头，不行！绝对不行！
他开始想办法，现在周围只有盖聂劳：“老哥！他是穿越者，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啊？”盖聂劳也愣了一下。
随后他小声说：“打我！快！打！”
“这……”
“打！”
林齐眼一闭，心一横，用自己认为最大的力气甩出一个巴掌。巴掌还没有接触到盖聂劳的时候，他已经飞出去了。
之后盖聂劳假装艰难的从地下爬起来：“感谢领主大人的惩罚，这个罪人并没有经过审判。”
林齐反应过来了，做戏做全套：“哼！再有下次站在台上的是你！”
随后他指着贾圣恩：“把他压下去。我会亲自审判他的罪行。”
“是！”“是！”
盖聂劳认真的完成了后续的操作，直到所有人都散去，林齐才给盖聂劳道了歉。
盖聂劳倒是无所谓：“玛德，这货也不说！尽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林齐明白了龙堡领民为什么说贾圣恩疯了，他总是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别人不认为他疯了，才是真疯了。
不过他很好奇另一件事，龙裔不应该听不懂他的母语啊？他想起初见瞬的时候她说的那句话：“听不懂？不对啊，神树之荫，皆为龙裔！这句不是听的懂吗？”
盖聂劳愣住了，就连一旁的聂泽拉也愣住了：“这句是明白的。但是，也只有这句……领主大人，你是说这种语言是你们来时地方的语言吗？”
林齐点头：“是啊，要不然呢？发音方式都一样啊，而且你们，你们胸口那块骨头上的那个文字，就是我们说的这种话的文字啊？怎么，你们难道不知道吗？瞬不就是靠这个判断我是引导者的吗？不对，这样说来，他……也是引导者？！”
两个世界的人互相看着彼此，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