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没有顶棚,两边有半米高的栅栏,人们还是会淋雨。
没人愿意坐在车尾,全都纷纷挤到车头。
林浔倒也不想和其他人坐一块,于是拉着二哥就坐在尾巴上。
“刚才撞我的人是冯越。”
林浔偏了偏头,与顾清竹小声交谈。
顾清竹“嗯”了一声,然后说:“他魂不守舍的,感觉精神状态不好。”
冯越的脸几乎是惨白的。
他出卖了好几个人,才从大楼里逃出来。
同窗十二年的工友,勤勤恳恳打扫楼道的老大爷,还有暗恋自己的后辈。
只要能帮他抵御危险,全都被冯越推出去喂给丧尸。
他甚至不觉得自己有错。
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他只是自私一点点,他没有错。
坐在卡车上,冯越浑身都在颤抖,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鞋看。
上面沾着血,他觉得刺眼极了。
坐在他对面几个女孩都对他感到害怕,那些似有若无的眼神如巨石一样,压得冯越喘不过气来。
“你们在看什么?”
他恶狠狠发问,手里的撬棍立在身前。
女孩们立刻把头埋下,这也更加激怒了冯越,认为她们就是在故意看他!
“我问你们在看什么!”
他声音拔高好几个调,惹来全车人围观。
同样站在车尾的士兵冷着脸发话了,“这位先生请你安静点。”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是不是在说我像狗一样狼狈?”
冯越根本不理会士兵的提醒,如同受困被折磨三天三夜的动物,声嘶力竭发出咆哮。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就是这样在看我!贱人!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