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多问,悄然出了门。
屋中静寂,丁雅抬起头望着敞开的门口,依稀见一株枝繁叶茂,浓郁可人的树。
虽只一个朦胧剪影,她却下意识以为是花树。
虽不知开得什么花,却下意识希望是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那么美,那么热烈。
像是她。
她勾唇一笑,微微一叹,真的是解脱了啊,从此后她再也不是丁雅,再也不是河内独自打拼的丁小姐。
顾加赫与她再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她再也不用纠结那一段本不该开始的感情。
从此,丁雅已死。
纵然满身伤势,纵然双眼失明,纵然双腿毫无知觉极可能永远瘫痪,她却觉出从未有过的轻松快
乐。
沐倾城,又活过来了。
接受了新身份,倾城的心情忽然便好了很多。
至少,所有的忐忑和焦躁都化作了坦然和平静。
当苏子御再站在门口的时候,她已经敲完了三阴交,按摩完了足三里。腿上的酸胀感觉愈来愈明显,让她对双腿的恢复增加了无穷的信心。
照着这么下去,不出三个月,应该是可以完全康复了。
到那时健步如飞,天涯任她行,何其畅快?
苏子御见她竟有难得的笑意,忍不住询问:“姑娘这是……恢复了记忆?”
恢复了记忆就会这样开心吗?
她勾唇,“算是吧。”
仰头,她仍在笑,“若是公子能想办法把我的眼睛治疗好,那么我就更加的开心了。”
“开心?”苏子御似有疑惑,片刻释然,“姑娘的眼睛不算大碍,大夫说只要坚持喝药,不需半个月就会复原。”
他微微停顿,“那时候,姑娘一定会更……开心的。”
他将“开心”二字咬得很重,莫名生出一丝郑重其事的意味。
她点点头,长睫扑闪,笑颜如花,“多谢公子。”
眸光微闪,望着门口被遮挡的光影,也不知道视线里是苏子御,还是那翠色的花树。
她红唇轻启,“忘了告诉公子,我叫沐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