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店主顿时一脸心虚地往人群里挤了挤。
薛忍冬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而看向赵广德,说道:“赵老板,你带这么多人堵在我们工厂门口,是有什么事吗?”
赵广德心说刚才闹那么大动静你能没听见?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赵广德只好赔着笑脸又说了一遍来意,“薛厂长,我们是来进货的。”
薛忍冬露出惊讶的神色,“进货?我们厂的卫生巾能卖出去吗?诸位这么多天没来,我还挺上火的,心想着肯定是我的产品在小卖部卖得不好呢!”
“那怎么会呢!这些天还动不动有人问我们店里有没有卫生巾卖呢!”赵广德说完,突然感觉说漏了嘴,连忙补救道:“我们也没料到有这么多人想花钱买,这不问的人多了,就赶紧过来进货来了!”
他话音刚落,薛忍冬脸上就浮现出明显的遗憾。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可真是不巧,咱们厂里最近产能有点不足,这个月的货全都预定出去了!”
赵广德后面的店主急了,“产能不足?薛厂长,我们可听说了,你这厂里最近新添了十二台机器,工人也新招了五十个!就这你还说产能不足?你这是诓我们吧!”
“这位老板话说得可太奇怪了!”薛忍冬下巴往后一缩,“大家和气生财,我又何必诓人呢?实在是最近客户太多!其他几个区的商店和小卖部都找我拿货,汪先生那边要找我拿货,说是港城那边很喜欢我们厂的产品!在这么多人面前,十二台新机器算得了什么啊!”
说到这,薛忍冬话锋一转,“再说了,我年轻,资历浅,诸位都是我叔叔辈的人,我遇到事情反思还来不及呢!我琢磨着肯定是我哪里考虑的不周全,导致咱们这个区的人不喜欢我们的产品,这段时间正想着改良呢!诸位都是长辈,不进我的货肯定也不是为了为难我吧?我和诸位又没有过节,骗你们做什么呢?”
几句话,把赵广德一群人堵得脸红脖子粗,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赵广德红着脸憋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说道:“薛厂长,咱们当初可是签了合同的,你单方面不给我们供货,这算是违约吧!”
“我没说不供啊!”薛忍冬笑眯眯地唱白脸,“就是要灵活地供、延期供、有货的时候再供。而且咱们这合同主要的目的是定价,至于进货供货,双方都是自由的!新社会了,我也不能强买强卖呀!你们一个多月没进货,我不也没说什么嘛!”
这回赵广德终于确定了,薛忍冬就是和他们算总账来了。
只不过这家伙是个笑面虎,说多狠的话态度都是和气的,你根本挑不到她的理!
赵广德冲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一群人顿时闹了起来。
“我们没空跟你胡扯!你说没货就没货?我们得进去看看再说!”
“就是!谁知道是不是你看港城那边价格高,就把货留给他们了!”
“今天这货我们进定了!”
这群店主憋了一天的气,趁着闹起来,就有人冲薛忍冬伸手了。
薛忍冬:“……”
惹到我你算是引爆核弹了。
薛忍冬正愁没人拿来给她立威呢!
上去一个擒拿就把店主一个大男人当小鸡子给摁地上了。
这时候厂里的女工全部冲了出来,六十多号人拿着家伙那叫一个声势浩大!
之前偷东西的几个混混一看这情况,立刻带着一群兄弟冲了过来。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裴危带着公安赶到的时候都无语了。
他看着薛忍冬,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老板,您管这叫厂里有危险?
您就是危险源头是吧?
然而紧接着,戏剧化的一幕上演了。
刚才还打人特别凶的薛忍冬和女工们余光瞥到制服的眼色,立刻都把武器扔了,抱在一起一副受尽欺凌的样子。
有的甚至还哭了。
赵广德一群人都懵了。
什么情况?你们拿着棍子把我们好顿打,你们还哭了?
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群帽子叔叔冲过来,义正言辞地指着他们。
“干什么呢?都把家伙放下!”
“一群大男人欺负女人,不害臊!”
“不是,公安同志,是她们——”
赵广德张嘴还要狡辩呢,直接让帽子叔叔给铐住了。
“没脸没皮的东西!这么一群娇滴滴的小姑娘能干什么?”
说到这,帽子叔叔看见几个眼熟的面孔,顿时冲混混发难道:“嘿!你们几个怎么在这?现在都堕落到欺负老幼妇孺了是吧?”
混混赶紧举起双手,“同志,我们这回可是见义勇为啊!看见他们欺负女同志,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