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淅淅沥沥，风从破旧的窗户吹进入，引起阵阵寒意。
我裹紧身上的衣服，缩在干柴上，沉沉地睡去。
“芷儿，芷儿……快醒醒……”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如同记忆中那般温柔。
我从睡梦中醒来，看到站在窗外的沈云华。
我意识模模糊糊，口中喃喃低语。
“世子妃……”
沈云华没太听清，她担忧地问我，“你还好吗？”
“母亲一直在我房里，我才找到机会跑出来。”
她一直在那里说话，驱散了我的睡意。我终于清醒过来，坐起身来，安慰她，“我没事，只是刚刚睡着了。”
看我没事，她才松了口气，随即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是饿的吧，刚刚我听厨房的人说，他们已经两天没给你送饭了。”
我没有说话。
反正也无所谓，我都习惯了。
沈云华大概也知道我心中所想，无奈地叹了口气，“母亲也真是的。”
只是她对于自己的母亲也没有办法，只好转移话题，对我说道：“快来吃点东西，我给你带来了点心。”
我点了点头，走了过去，接过点心。
屋外冷风吹来，天依旧在下雨。
我看了看天色，问她：“你是不是该上晚课了，这会儿偷跑出来，夫人会不会怪罪你。”
沈云华摆摆手，“没事，母亲又不会拿我怎样。”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说道：“不过她肯定又会把气撒到你身上了，我还是走吧。”
我点了点头，“下着雨，你走路要当心。”
沈云华答应了，才要转身离开，只是忽然想起什么，她转头对我说道：“对了，听说过几天家里会来客人，到时候母亲心情好，我求求她，就能放你出来了。”
听了她的话，我神色一怔。
沈云华没注意到我的异样，朝我笑了笑，才提起衣摆离开了这里。
沈云华离开后，空气安静了下来，我把手中的油纸拆开，露出里面的点心。
点心还冒着热气，看上去松软可口。
我走到角落，把里面的点心倒在地上。角落里的老鼠闻到香味，鼻尖轻嗅了嗅，跑出来吃了起来。
我淡漠地看着，不为所动。
我不想再欠沈云华任何东西了。这一世，我不会被她这些小小的施恩所打动，做出那些昏了头的事情。
沈云华说的没错。
两天后，秦氏果然把我放了出来。
侍女领我我去见了秦氏，她和前世一样，依旧是那一副端庄威严的模样，淡淡问我，“怎么样，让你去反省几天，可知错了？”
我没有说话。
我和秦氏之间，她若说我错，那就是我错了，又何必多费口舌。
只是今日的她似乎格外好说话。
她叹息一声，“我知道，我这些年是有些苛刻了。”
随后又语气哀怨起来，“但是你想想，那一年我刚嫁来沈府不到一年，刚有了身孕，只是一时不察，就让那个……”
她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你娘钻了空子，我怎能不恨。”
这些往事，我早就知道，只是我不明白，她今日又重提这些旧事做什么？
秦氏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怪我。”
“但是云儿她是无辜的，和我们之间的恩怨没关系，不是吗？”
我没有说话，听她继续说，“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你了，云儿出事了。”
原来是这样。
我心神一动，大约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
过两天沈府会来一个客人，不出意外的话，沈云华的婚约将近了。
果然，只听秦氏说道：“她要嫁人了。”
“因为早些年的一些事情，先帝六皇子景王曾和老爷定下过一个约定，就是景王世子和云儿的婚约，如今他们两人日渐长大，也到了该履行婚约的时候了。”
秦氏看向我，“只是你也知道，景王早在多年前就离开京城去了楚地，那里偏僻荒凉，远离故土，去了就很难再回来了。”
“云儿被我们娇生惯养着长大，如何能吃得了那般苦。”
“芷儿，我知道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云儿待你不薄，你也不忍心她去那种地方吧。”
秦氏声泪俱下，难得向我低了头。可惜，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昔日的沈白芷了。
我问她，“夫人想让我做什么？”
秦氏抓住我的手，“你嫁去楚地如何？”
她认真说道：“你无依无靠，到哪里不是生存？而且凭你的身份，嫁给景王世子这样的人，也不算亏待了你。”
我心中冷笑一声。在她看来，我天生低贱，所以沈云华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