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小花妖的方向，心里还在思索着。
这时候景泽招呼大家上路，我才回过神来，跟在人群中往外走。
我依旧不相信人族和妖族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境地。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但以前是什么样的，我又有点想不起来了……
因为走路的关系，晚上我们休整的比较早。
依旧是繁星每天，火光明灭之间，大家都围在一起说笑。
我坐在一棵树下打坐。
池语的经脉损伤很严重，我只能梳理着，慢慢使细小的灵力流淌而过，吐纳呼吸之间，更新着体内的灵力。
一个周天之后，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景泽正坐在我身旁，看到我醒来，他说道：“醒了。”
我点点头，问他：“景师兄，有什么事吗？”
景泽摇摇头，“没什么重要的事。”
“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打坐，灵力波动有些紊乱，有些不放心，过来看看罢了。”
我的经脉紊乱，最近修行一直如此，只是外在并不明显。
没想到被景泽给看出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许久不曾打坐调息，给景大哥添麻烦了。”
景泽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你被关进这里，有多久了？”
我被关了多久？
如果她问的是我的话，那么经年累月，我也不记得有多久了……
但是池语的话，我想了想，她来这里的时候，九幽殿外的的荒石上的凌霄花开过三次。
我说道：“记不太清了，应该有三年了吧。”
我问他：“我失踪的这段时间，仙门之中没有我失踪的消息吗？”
按照池语爹爹在仙门之中的地位，他的女儿失踪，应该不是一件小事才对。
景泽摇摇头，“近几年七星岛确实戒备森严了许多，但没有任何你失踪的消息传出来。”景泽想了想，说道：“我想池岛主应该有他自己的考量吧。”
我点了点头，“也对，看如今人族和妖族之间的关系，我要是突然失踪，然后再回去，他们该以为我是妖女附身了。”
我的语气有些讽刺，景泽大概听出来了，我在说他们那个不分是非黑白的三师兄。
他也没有生气，只是说道：“池姑娘困在这里三年，大概有所不知，如今人族与妖族之间互相仇视，已经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
“今日三师兄的做法，才是正确的，如你那般，”
景泽顿了一下，“只怕会被人族所不容，甚至被当成叛徒处决掉也是有可能的。”
我有些惊讶，“怎么会这样？”
我虽然一直被困在九幽殿，但凭借这些年陆陆续续被抓来的女子来看，她们之间互相扶持，并没有太多隔阂的样子，怎么短短三年，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对于我的疑问，景泽没有回答 只是坐在那里，用手指轻轻敲着身旁的石头。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回忆起来，“好像最开始是因为妖族屠了一个人间的小村子，于是仙门开始反击，妖族复仇，矛盾开始愈演愈烈。”他低语，“我能感觉到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这一切，却总是找不到它的踪迹。”
我问道：“所有人都是这样吗？就没有人意识到是有人在故意挑起争斗？”
景泽摇摇头，“大家都被仇恨蒙蔽了头脑，很少有人会冷静下来细想，就算有这样的声音，也很快就被湮灭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有一段时间，妖界青丘国的尘徽少主曾劝过仙门各派掌门，认为如今的局面只是人妖两族互伤罢了，只会给他人做嫁衣。”
“可惜那时候群情激愤，没有人愿意听他一言。”
我问道：“后来呢？”
难道尘徽少主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景泽说道：“后来尘徽少主发现他改变不了什么，就选择明哲保身，关闭青丘国，再不参与这些斗争了。”
竟然是这样。
我有些沉默。
尘徽少主这样做是正确的，只是不知为何，心中有几分怅然。
这是景泽的声音又传来，“我知道池姑娘是聪明人，行事有自己的立场，只是人族对妖族的仇恨已经入骨，再难转圜，像今日这样的事，以后还是不要再做了。”
“否则不仅会伤及你自身，还有可能牵连七星岛。”
听了他的话，我沉默下来。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让我有一种无力感。
忽然想到了什么，我问他：“你们是怎么从九幽手中把我们救出来的？”
我被九幽折磨这么多年，很清楚的知道他的实力，完全不是他们这样的几个仙门弟子所能制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