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行吃完了饭，往座位上一靠，神色慵懒，“我得叫我家小雀儿来接我。”
裴宴礼当没听见，站起身道：“走了。”
裴书行摇了摇头，“等会。”
他脑袋往外一伸，“苍元？”
门外的苍元回过神，恭敬道：“您请吩咐。”
裴书行说：“你去一趟我府上，和小雀儿说，我喝醉了走不动让她来接我。”
苍元沉默片刻，神色挣扎——不想去。
每次给二殿下带话总没好处。
他口中的那位小雀儿正是前些日子纳妾宴的主角，大名林雀，同坊间传闻一样，从小陪他一起长大。
裴书行幼时，有个宫女曾做过他的乳母，后来宫女年满二十五出宫嫁人，可结果出了宫不到两年便被自家亲戚因为谋夺财产害得走投无路，得了重病时日无多，倒是生下了个女儿。
因为嘉妃娘娘待她不错，她拼着最后一口气，本想把这孩子送到嘉妃母家去，可嘉妃大手一挥，说这小女孩比我儿子只小了三四岁，干脆接到宫里来，算是伴读。
林雀就这么进了宫。
前两年二皇子遭人伏杀，林雀冲出来替他挡了致命的一刀，二皇子是没事，她自己的命也保住了，只可惜那一刀伤及心肺，能勉强救回来已是不易，自此就成了个病美人。
而这位林雀的性子，却不像她的名字。
苍元想起自己上一次替二皇子给林雀传话，对方的回答只有轻飘飘一句话：回不来就爬回来。
而苍元又是个一是一二是二的性子，人家说什么他就传什么，听到了回信的二皇子直接破大防，当场发起了酒疯。
苍元无辜，苍元不想去了。
他找了个借口：“天黑路滑，属下撒摔跤。”
裴书行：“……”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裴宴礼一眼，你的人能不能找点好借口？
裴宴礼全当没看见。
他踢了踢裴书行，“走了，我还得回侯府。”
说起侯府，裴书行顿时又来劲了，“真的没情况？”
“没有。”裴宴礼准备往外走，“你不走我走了。”
“哎别别别……”裴书行连滚带爬的跟上。
……
裴宴礼回赵家的路上，前方好几辆马车堵住了去路，他掀起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苍第去前方看过之后回来禀报，“有两家发生争执，堵了一会儿。”
“嗯。”他今天心情不错，因此耐心格外的好。
马车堵住的位置旁边恰好有个面摊，有两个人在低声说话，细细碎碎传到他耳朵里。
“真的能有用吗？”
“可我们就算是知道了她在哪也没有说话的机会啊！”这道声音大了些。
“我去找人打听消息，总能打听出来的，赵夫人久居后院，但说不定也是见过一一的。”
“可……她万一不肯把一一还给我怎么办？”
赵夫人？
裴宴礼眉心微拢，京城有几个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