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已是半个月后。
绿盈的事逐渐被侯府众人淡忘，赵晗乖觉不少，没再闹出事端，时婳与侯府的矛盾已经摆到了明面上，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这期间赵母倒是来同她说过几次话，时婳对着她的时候表面客气维持的很好，只是态度依旧在这里，要么和离要么就这么僵持着。
赵母劝过几次之后也就作罢了。
而今天，时婳嗅到了不对劲。
往日里她的早午饭膳都是有定例的，可这两天的菜变却越来越少，她原先还以为是因为侯府最近斋戒的缘故，可今天的早膳只有一个白米粥配咸菜。
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破产了。
时婳眉心微蹙，这斋戒是为期一个月，现在也快结束了，她不想起争执，只让薄云去小厨房取芙蓉糕来。
薄云去取的时候，绵雾便伺候着时婳梳头，一打开梳妆匣子，却忍不住“咦”了一声。
时婳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绵雾犹豫道：“妆台上的东西似乎少了……"
时婳眉心微蹙，探头细看，似乎是少了点东西？不过她妆台上东西很多，有时候也有点乱，是不是真的丢了东西她其实也看不出来。
绵雾脸色严肃起来，在妆匣里仔细翻找着，最后确定是少了一支金色步摇和一对翡翠耳环。
绵雾道：“这些天府里裁撤了开销，咱们院子里的丫鬟也少了几个，这妆台没人擦……莫非是有小人趁着这段时间府里头乱，故意偷了您的东西？”
时婳本来是没关注这些的，但绵雾这么说的话还真让她想起来了，绿盈的事儿出了之后，老祖母说府里下人太多，做主裁掉了一批下人。
这事儿办的其实多少有点不厚道，在大家族里更是少有的。
因为京城里大家都住在一块儿，人多眼杂的，这家的下人转身要是去了另一家做活儿，保不齐就把家里什么秘密都给抖出去了。
而且古代一向是以家族人多兴旺为荣，便是真的府里头愈发拮据，面子上的功夫也得做好，否则叫人家猜测你们家里的情况，所以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能进高官府上做事，后半辈子无忧了。
因为只要不犯什么大错，是不会轻易撵出去的。
老祖母这一招还挺超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是互联网公司，搁这优化呢。
她道：“先别声张，免得又有人过来找茬。”
至于这顿早饭，时婳将就着也就罢了。
说话间，薄云气鼓鼓的回来了，她撅着嘴，“原先还以为是大厨房那边的人趋炎附势，没想到连咱们自己小厨房的人也换了一批！奴婢刚一进去，厨房那个腌臜婆说烧完水就熄了灶火，不肯做了。”
时婳顿了顿，“我的小厨房换人了？”
薄云点头，绵雾说：“奴婢这两天也觉得不太对劲，虽说是要斋戒，可奴婢也同小厨房说了，小姐您虽然不爱吃素，但对萝卜算能接受，可这一连几日了，每天都是您不爱吃的茼蒿和豆腐。”
这些说起来都不算什么大事，绵雾和薄云知道小姐想低调，一直以来都在劝自己别多想。
外头安安静静的，自从老祖母优化掉下人之后，她这苍葶院尤其冷清。
绵雾和薄云这几年在信武侯府里，是正经主子的贴身丫鬟，底下的小丫鬟都是随便使唤的，许久没尝过这种碰壁的苦了。
时婳目光在妆台上轻扫，手肘撑着桌子，指节抵着下巴，意味不明道：“有意思。”
她瞥了一眼妆匣，说：“信武侯府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宁星卉一来就跟活不起了似的想拿我东西，现在看我和赵煦之关系僵了，奴婢也想来偷我东西，莫非我脸上写着冤大头三个字？”
时婳决定暂且按下不动，接下来又风平浪静地吃了一顿难吃的午饭。
结果晚饭迟迟没送来。
薄云说去问问厨房，结果这一去就是快两刻钟。
时婳隐约觉得不对，薄云气鼓鼓的回来了。
她猜测可能是和厨房的人吵了嘴，可没想到实际情况比她想的更严重一点，薄云好像是跟谁打架了似的，头发都乱了，头上珠钗没了，脸侧有个指印。
薄云扁着嘴，眼睛红红的，只说：“奴婢没用，没要到”
时婳眉心拧起，赶忙起身打量着薄云,厉声道：”谁弄的？！“
人就是这样，没人问的时候还好，一旦被人问起，那委屈是遮都遮不住，薄云红着眼睛哽咽道：”小姐……她们说话好难听，说……说您不识好歹，守了几年寡还闹着要和离，还说……要和离的人不配吃府里的饭食，奴婢气不过，和她们理论了几句。“
时婳骇然，“然后她们就打你了？”
厨房里做活的厨娘大部分都膀大腰圆，薄云这小身板跟他们对上，还不只有挨打的份儿？
薄云抹了把眼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