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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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丹姐的在女儿在我的班级。

在孩子入班前,我就私心里想好,每年都会为小姑娘选择一套适合的读本作为礼物。

眼看一年级即将结束,我早早把第二套读物买回来,炫耀般跟丹姐开玩笑:第一套读完没?再没读完就到期了,到二年级我可要回收的。

丹姐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暑假能读完。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还没开始读。

姑娘年龄小,丹姐重视习惯养成和各科辅导质量,再加上体育锻炼,时间被安排得很满。我思考了一阵,中午跟丹姐说,二年级再这样可能不太好,孩子还是需要有一定的自由时间的。

具体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我最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是不是有点难?而对方突然大声重复了两遍:我知道呀!

然后没过一会儿,摔门出了办公室。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想是哪里出错。丹姐一向是我心里情绪最稳定的那类朋友,这样的一位朋友对我生气了,那大概率是我的问题……?到最后,我索性略过是不是我的错这个环节直接考虑要不要道歉,如何道歉。

晚上,回家途中,我猛地想起前段时间和我妈争论时,她的那句——你和我沟通都是这样,你能和别人沟通好吗?!

顿时,脑子乱成一团。

是我的错吗?我错哪了?原来一直是我的问题?她是不是忍我好久了?为什么不在最开始不舒服的时候跟我说呢?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看我?我原来说话这么成问题?那我该怎么说话……

如此这般,从疑惑到反省,再到一股难以启齿的怨恨、受伤,最后放弃自我。

就这吧。没办法了。就这样吧。我一个人也挺好的。

深深吸气,慢慢吐气。大口吸,长长呼。回家的一路上不停反复。

脑子里不停重复的是妈妈的那些。

——你和我沟通都是这样,你能和别人沟通好吗?!

——我事事和你沟通,就把你养成这样?

——你不觉得你越来越过分,越来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吗?!

好吧,原来我这么差劲。原来她说的那些在我看来可笑的话都是真的。

最后,站在路边。又一次在没人认识我的大街上流下自己廉价的泪水。

2.心里想说:

I''m so weak, please be gentle to me, ok?

到了嘴边,变成:

I''m ok, just get away from me, ok?

谁有义务对谁温柔包容。把自己的一部分交出去,开心或受伤都是自己需要消化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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