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的，眼睛更花了。
“你等等……别晃！”
他伸手要拿。
“我得看看……啥呀这是？”
唐初雪手往回收起，没给他。
“给你看看，可以呀。你看一眼，能不能替厂长交了钱？”
她又举着，让老谢同志看了一眼。
老谢同志背着手，凑到跟前，眯着眼睛，看她手里的单据。
老头儿皱着眉头，目光从右边移动到左边。
唐初雪微微一笑。
“你看……”她用手指指着，念一个字，点一下，“罚款……一万元，整！”
老谢同志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唐初雪轻笑着问道： “老同志，你认字吗？”
谢老头儿这个岁数的人，认字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文盲。
“不认识!”
老谢同志说话很一股理直气壮地劲儿。
不认识字的做了，又不光他老谢是个不认识字的睁眼瞎。
唐初雪说道：“我给你念了。上面写的是罚款一万元整。你也看过了。老同志，你让不让我进去？”
老谢同志眼神不好，但耳朵还挺灵的，听唐初雪念的确实是正经事儿。
而且，罚款什么的他也厂里的人嘀嘀咕咕的说过。
他虽然不懂那么多，但也知道上面发下的单子，都是大事儿。
他一个不识字的睁眼瞎，不懂没事儿，真不敢给耽误了正事儿。
他就指着在啤酒厂看门，拿点儿工资，好抽烟喝酒了。
老谢同志对唐初雪的态度，也好了不少，“那你进去吧。我就问问……你早说你有正事儿找厂长……那我不能拦着你。”
唐初雪不慌不忙地把那张单据，折叠了两下，又重新放回挎包。
推上自己的车子，还跟老谢打了个招呼。
“老同志，我进去了。”
老谢客客气气地挥手，“进去吧……请进吧……”
唐初雪骑上车，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周延东的办公室。
她又顺顺利利混进了啤酒厂，不免有点儿小得意。
脚步轻快地踏上台阶。
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摔东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