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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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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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许君赫说着,转头回了雅间。

纪远紧紧跟在后面,听他语气含有遗憾之意,便问道:“殿下为何事烦忧?”

“这雅间里只有你我两个男人饮酒,甚是无趣,若有游阳的美人作陪,这酒便更美味些不是?”

许君赫坐下来,慢悠悠地给自己倒酒。

殷琅接上话,“殿下,奴才方才下去拿酒的时候,听下头的人说,这些游阳舞姬虽只卖艺,但请来喝两杯也是可以的,只需将桌上的牌顺着这空柱滑下去就好。”

他所站的位置正有一根柱子,比寻常的柱子要细,上头挂了灯笼。

这一看就不是支撑所用,先前纪远进来时还疑惑了片刻,现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种地方,虽说是风雅之地,但也少不了这些花哨东西。

许君赫随手一翻,将盖在桌角的布掀开,上面果然摆着一个盘子,放着各色的小牌。放在最上面的牌子最大,颜色也最亮,依次往下则变小,颜色变淡。

“可我们出来匆忙,没带银钱。”他佯装失落道。

纪远一听,恨不得直拍大腿,心说等了一下午,这不正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

这些日子他为了能再见到许君赫到处奔波求人,身上总带着不少银钱方便取用,今日得了许君赫的通传更是往身上塞了大把银票,正愁没地方用呢。

前段时间各路人暗地里往纪家送了不少金银财宝,这些钱算什么,只要能博得许君赫欢心,都是九牛一毛。

纪远立马应道:“殿下只管放心,小人身上带了银两,应是管够。”

许君赫一听,当即大悦,夸赞道:“还是你心细,我就知道带你来不会有错,那就将方才最后那位舞姬请来。”

殷琅笑着应声,去了盘中最上头的那块牌子,然后往圆柱里一塞,牌子就顺着滑了下去。

少顷,便有人在外叩门,殷琅上前将门打开,进来个粉装女子,行礼道:“各位贵客,柳姑娘的牌子有其他贵客投递,姑娘说价高者得,不知贵客可要再往上加些?”

纪远忙去窥许君赫的脸色,见他果然黑了脸,是颇为不爽的模样,就飞快道:“加!往上加!”

纪远本以为自己带的银票请来一个舞姬陪酒是足够了的,却没想到这侍女几次来叩门,都询问是否往上加,可见是有人在与他竞争。

思及最后那位舞姬的确是国色天香,有人竞抢也是正常,可纪远已经将大把的银票如流水般扔了出去,仍旧不够。

一方面许君赫的表情沉着,未见晴朗;一方面他手中的银钱越来越少,而竞争还在继续。

纪远当即被激怒,心道不知是何人这么不怕死,敢跟皇太孙抢人,恨不得冲出去找人问个清楚。

却又想起先前来的时候许君赫说了不想让人知道他来此地,于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将价格往上加。

可对方像是刻意与他作对一样,不管他加多少,对方都只比他多一两银子。

纪远花尽了身上的银钱,仍然没有赢得竞争,因此忍不住质问道:“究竟是何人与我竞争?”

侍女低声回道:“倒仙楼的规矩,二楼雅间的客人不会朝外透露身份,贵客见谅。”

纪远豁然起身,看架势似要上手打那婢女。

搁在寻常他就是再大的情绪也不敢在皇太孙面前失态,只是今日喝了酒,有些难以控制。

殷琅飞快起身阻拦,劝慰道:“远公子,莫冲动。”

许君赫冷淡道:“罢了,既然你银钱不够,那便不争了。”

纪远听这语气,脑中快速翻过先前跟在皇太孙身后时的日子。

人人都和颜悦色,便是京城来的那些世家子弟也会笑着与他说话,叫他一声远公子。

泠州那些无视他,瞧不起他的人也一改从前嘴脸,暗中巴结和吹捧。

其后画面一闪,又变成这十多天自己和父亲所受的屈辱,还有母亲与妹妹的哭诉,那些轻蔑他的目光,贬低他的话语。

如狗一般跟在别人后头乞求,谄媚的画面,一股脑地涌出来。

飞黄腾达,荣华富贵。

这是最后的机会。

纪远急火攻心,酒意蒙了思绪,一时间什么想法都没了,什么都管不了,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等等等等,殿下,我还有一物!”

他大声喊着,同时将手伸入衣襟,用力一拽,断了红绳,拽出个碧绿的玉佩来,往侍女的手里塞,“我以此物做抵押!不论对方出多少,我都比他高,过后再来交钱!”

许君赫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起身慢悠悠地走到侍女边上,从她手里拿过那块玉。

他端详着,左右翻看,忽而俊美的脸上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声音轻缓。

“蒲甘上贡的碧玉价值连城,一直都是大晏皇室特供,纪远,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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