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寸。
然而即便如此，于晚依旧顽强的抬起头颅，双眸之中充满疑惑，紧紧盯着亭子里的皋晏。似在向他询问通过试炼的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清楚这里做主的是谁，所以即便那少年身后之人如何威慑，都丝毫不去理会。
皋晏收到皋贤确认的回复，旋即回头，视线落在那面容平平，左右蹄子前后搭在半空的羊蛋子。
正准备开口，他却觉察到身后皋贤的动作，视线随即再次落在于晚身上，双眉紧皱，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厌恶，旋即消失。
皋晏说不清对自己这位随时陪伴在身旁的老师什么感受，他感谢这位老师对自己的教导，但又极为不喜老师次次先斩后奏，甚至完全不奏的做法。
纵然他在自己父亲面前如何受宠，终该清楚自己仅是他们皋家的奴仆而已。
先前皋贤不由分说的施展威压已是让他有些不悦。如今皋贤再来，丝毫不过问身为少主的自己。
皋晏心中的不满已积蓄到一个点，他看皋贤如此，心中就偏要相背而行。
不过是一个融合度1成都不到的少女而已，能有多大威胁？
这样想着，皋晏扫了一眼看着自己的少女，缓缓开口，“此人既然已经通过，便可直接入府。老师此举为何意？”
少年的声音温润平和，然而却饱含不容任何人小觑的威严。
皋贤微愣，随即解释道，“少主，此人有古怪。方才那地动……”
“那又如何？她可算通过？”皋晏不等皋贤说完，直接打断。
“这…”皋贤正欲反驳，但一听少年鼻音中的反问，随即转口，“算，是老奴僭越了。”
朝着皋晏微微躬身，皋贤随即回复原状，收回了所有的威压，半眯的双眸中看不出他的情绪。
威压消失，于晚身子一轻，被压得有些弯曲的脊背瞬间挺直。
她抱拳看向亭子里的少年，随即缓缓低头，眼睛看着地面，“多谢少主。”
“先别着急谢我，你可知你在暗炼空间待了近两日。”皋晏一直看着于晚，自然也没错过方才她的对视。
这次，他看的更清了些，少女那墨黑的瞳仁清晰地照出自己及身后的身影，清亮透彻，让他想到了羊族供奉的至宝，墨穗珠。
可惜只1息功夫，少女便低垂了头颅，皋晏不由得心中一空。
还没欣赏够呢，他心道。
“我不知。”
心里正不爽着，皋晏听到少女清脆的声音，唇角微勾，继续道，“两日时间，即便你成功出来，证明了你的实力。但是，这也表明你的资质是万里挑一的……”
“……差。”
皋晏故意这样停顿许久才缓缓说出结果，就是起了逗弄的心思，但谁知于晚竟然丝毫没有被吓到。
他只听到少女继续用清脆而又平静的声音道，“既然通过，便代表我的实力已胜资质。相信少主慧眼如炬，定不会仅以单一标准来选人。”
“哦，你觉得你配得上当我的侍卫？”
“或许还有其他选择。”于晚道。
“嗯？”皋晏鼻间轻哼，示意于晚继续。
“我乃灵厨，相信少主定缺少一位战力不俗，做菜功力也不凡的修士。”
“何以见得？”皋晏反问。
“东市都传，少主乃妖域羊族皋氏之子。而皋氏，实则为神兽獬豸的后代。”
前半句时，皋晏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于晚虽然提起了他一点兴趣，但不多，还不值得他认真对待。
可是当听到后一句时，他立马坐直身子，认真听了起来。
“听闻神兽獬豸能辨曲直，往日最爱喝的便是一种茶水，名为青草茶。此茶可涤清神魂，去心魔，除邪气，稳泥丸，觅三清。”
“我未入庑城之时，曾有幸得到一古残方，经过多次比例调配，家里长辈可以确认那便是青草茶的配方。”
听到于晚的诉说，皋晏双手紧握太师椅的扶手，瞳孔微微睁大，看得出来十分紧张。
他身后的皋贤也一改风轻云淡的样子，半眯的眼眸睁开了些，隐在衣袖的双手紧紧握着。
如果真的是青草茶无疑，那他身上的顽疾便可有治愈的希望…那升仙之路岂不有望。
下方的羊蛋子听到于晚的一番话，也显得十分激动，他不由扭头，双眼热切地盯向于晚。
说出这番话的于晚仿佛没有觉察到那灼热的三道视线，继续平静向下说着。
“不过我的修为有限，如今煮出来的青草茶，也不过达到古方中的4成而已。”
话音一落，亭子里的二人显然有些失落，而羊蛋子依旧热情。
接着，于晚再度话音一转。
“但是，仅4成效用的青草茶，也可抵少主杯中茶水三倍之功效。”
说完，于晚再也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