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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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学剑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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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话少。军中上行下效,上命令下执行,没有任何反驳余地。他除了面对皇帝和军中部分将士,大多时候不需要解释。

他没在意挡在两人之间的知潼,也不畏惧持剑的公主。

当公主泪眼怒瞪自己,他沉默下来,内心不得不退却。寻常的燕居服配上宽松系着长发。

面前女子仿佛要破碎。她说着杀人,一举一动却在呐喊“救救她”。为什么?

“你说杀人,没有恨,没有疯。”这样学出来的剑只能当舞来展示,而不能杀人。

季将军手拿住剑刃,缓缓将剑挪开,陈述着事实。

姜晏乔重重强调:“我有。”她害怕死,她恨那个刺客。她经历过的痛苦如此真实,她恐惧周围每一个可能是刺客的人。连眼内如今见到的喜庆红色都令她作呕。

季靖云:“不够。”这世上有两种人能杀人,一种是恨透了对方的复仇者,另一种是将杀人当玩乐的疯子。

公主是宫中养出来的笼中鸟,嘶鸣也只如同唱一首啼血的曲,不够。

姜晏乔不懂。

季靖云松了口:“我会教你。”

他将刀放回到自己腰间,拿过公主的剑收剑。剑是好剑,送给不会用的人是浪费。学点用剑好歹对得起这把剑。

将剑重新还给公主:“第一,穿好护甲。”

姜晏乔死得太仓促,眼内雾蒙蒙收过剑,想起自己重来那么多次,都没一次想到要穿上什么护甲!

她真是傻了。

“第二,弓步直刺。”季靖云摆了个姿势给姜晏乔看。

他没有迈开步时看得不明显,如今迈开步,一个弓步似是迈了一个人的个子那么长。

长刀当剑,朝着前方刺去。

他的手同样长,刺出时,姜晏乔怀疑他刺中了对面,对面却不会有人可以刺中他。

“第三,搅。”季靖云残忍说着下一个步骤。

收势,季靖云对上姜晏乔:“你力气过小。”

姜晏乔学着季靖云冷脸,马步上前,用力刺去。不刺不知道,她维持着刺的动作,发现剑沉重。她的手腕和手臂不说“搅”,维持不动都有难度,正大光明一点点往下坠

她用力搅了一下,慢慢收势,再出招,再收视。

一次比一次不稳,力道一次比一次难评价。

季靖云认为公主若是想速学杀人,还是放弃用剑得好。只公主兴头正起,他说什么都没用。

姜晏乔一下又一下,麻木动作没有停下。

她动作下滑,季靖云用刀给她提上去。当次数到五十时,季靖云确信公主是真想学剑。

当次数到上百,公主手快彻底抬不起。她执拗要继续。季靖云明白公主不管能不能杀人,有一定任性坚持的心。

可惜练剑不是一年两年,是五年十年,是一生。

这边学得起劲,云嬷嬷仓促跑来。

她面上失措但没失规矩,匆匆先行礼:“殿下。出事了!”

姜晏乔弓步直刺,手抖着,眼神满是疑惑:“嗯?”

云嬷嬷急切说着:“驸马中毒了!洪御医刚来,带着药箱去救人了。怕是……怕是……”

姜晏乔头脑空白。她中毒过两次,被刺客杀了数次,但第一次听见谢南川中毒。

她手上的剑坠落在地上,提起裙摆往亭子方向跑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次次做出变数,是想要活下来,不是想要谢南川死。

他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

知潼快步捡起地上的剑跟上,生怕公主出什么事。

季靖云没料到他在这里陪同公主,另外一边驸马会出事。他跟在公主身后。

一行人到亭子口。满目的血色和浓郁腥臭让姜晏乔浑身发颤。她害怕见到谢南川的尸体,一步不敢往内踏。

她跑太快,大口大口喘息,双眼失神望着前方。

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她不死,就要死别人吗?

季靖云先一步入亭子,在御医身边检查驸马情况。情况不容乐观,驸马毒发得太快,眼已失去焦距,彻底放空。余留身体太过疼痛而本能抽搐。

“殿下——”一声惊叫,季靖云猛然抬头。

知潼挡在姜晏乔身侧,胸口插着一柄短匕首。

爱哭的公主僵硬一点点扭头,看着一位太监将不知哪里来的匕首,抽出知潼胸膛。他那是要杀她。

知潼挡住了对方,猛然抱住了太监的手,强硬不让人拔出匕首。双方拉锯,却让匕首再次刺入知潼胸膛。

刀光闪过,太监的头颅滚落,鲜血喷洒在知潼和姜晏乔脸上。

姜晏乔麻木抱着软下来的知潼。两人摔落到地上。

她低着头,只能窥见满目化墨一般染开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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