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是那次阴天傍晚,我们一起去了出现海上星空的抚仙湖。”
“也可能是更早……我们的拼图。”
傅斯岸看他,低声:“拼图?”
“嗯。”
舒白秋用指尖指了指自己,又点了点先生。
他说:“我们两个,拼在一起。”
傅斯岸不由微微顿住。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一个念头——如果每一个人是一片拼图,那小啾或许自己就是一个圆形。
而现在,也是小啾,就这样亲口同他说。
他们是拼在一起的拼图。
傅斯岸还未及开口,就被怀中的少年揽住了肩背。
舒白秋也抱住了他的先生。
他学着傅斯岸的方法,把前胸贴在恋人的心口,也将自己的心跳毫无遗漏地传递给了对方。
“可能我是个很迟钝的学生,被傅老师教了很久才不过半懂。”
舒白秋就这样紧贴着同人相拥,说。
“但我会很清楚,我想要学会什么。”
他对他的先生,不是感恩、责任、补偿。
或者机缘巧合、误打误撞。
“我学习的、给出的。”
少年轻声说。
“都只是爱情。”
哪里迟钝?他分明就是傅老师最聪明的学生。
傅斯岸想。
圈揽紧拥,心跳贴着心跳,傅斯岸也用唇死死地咬住了恋人的唇尖。
他们在门边接吻,亲得室温燠热,气息黏缠。
有许多话已经被讲得如此清楚,又有许多话语尽在不言之中。
深长的热.吻一直持续到了一点意外的发生。
因为傅斯岸将人抱得很紧,他
习惯性地把怀中鼻音湿漉的少年向上托抱一点时,手臂却不经意地碰到了舒白秋的豚间。
已经被吻到近乎失神的少年,却还是明显地绷颤了一下。
……那里还会疼。
傅斯岸这时才将对方的唇放开,还改成了打横拥抱的姿势,将舒白秋抱回了沙发上。
气息鼻音更重的少年好像被亲得有点懵,缓了一会儿,才很轻地嘶了一声。
“唔……”
是有点迟钝。
傅斯岸想。
不过在他想要帮对方查看一下的时候,回过神来的少年已经不肯答应了。
舒白秋垂着头,脸颊半埋在傅斯岸的颈间,一直摇头。
直到傅斯岸用掌心托着他的后背,轻缓抚过,很低地说了声:抱歉。?[(”
舒白秋才终于抬头,透过染着些水色的长睫看向他的先生。
“我真的没有介意。”少年软着嗓音说。
他微微蹙眉,好像有一点踌躇,最后还是诚实地告诉了对方。
“先生会觉得我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我今天没精神?”
“我一直犯困……是因为昨晚没睡好。”
傅斯岸听得微顿,但真正在他意料之外的,却是对方的下一句。
少年说:“因为昨晚,我是一个人睡的。”
“我不知道这样好不好……”
舒白秋的嗓音微微低下来,他的视野放空,视线也显得有些怅然。
“我好像有点太依赖先生了。”
以至于一个人睡,都会睡不踏实。
第二天好没精神。
他说:“这种依赖,可能会给我们增加负担……”
“对我不会。”傅斯岸说。
男人说得沉声而笃定。
“小啾,”他叫舒白秋的名字,让对方确认可以听清,“你的依赖,对我绝对不是负担。”
“我希望对你也可以不是。”
“我会让自己好好的。”
傅斯岸低头,将承诺与轻吻一同落在怀中人的耳廓。
“从今往后很多年,可以一直、一直陪你入睡。”
舒白秋被吻得耳尖微红。
他抬眼看向傅斯岸,看向了严肃的、从不食言的对方。
舒白秋从前不习惯、向来也不会依赖人。
唯独先生,是他的破例。
会让他安心。
少年张了张唇,却忽然提起了另一件似乎并不相干的事。
他说:“我今天去蔺老师那里,还看到了Gold给先生的办公室做的设计样品。”
“看到了什么?”傅斯岸问。
尽管话题转变似乎颇为突然,男人的回应却如此温声耐心。
舒白秋想了想,说:“我看到了一个圆形的,直径很大、厚度很薄的水缸。”
或许那都不该叫做水缸,而该叫做一面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