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弘忽而大笑起来,摇头拍掌道,“你这丫头,若非萧氏之女,本官还真是对你忍不住有些欣赏了。实在是蠢到极致,便生些纯真的可爱。”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叫你知道了。”
赵成弘伸手将茶杯推到一边,微微朝前探出些身子。
“家姐赵成淑,才是理应嫁给郑小公爷的最佳人选!若非当初她不得不继承我母族的产业,便不可能被国公府嫌弃,又哪里还有你这刁妇的机会!”
年轻公子说完,又缓缓坐回太师椅上。
“其次,便是我那天下难得的好兄弟郑祐、郑隋荫,为人潇洒、豪迈,风流倜傥,百般人才!岂是你这悍妇配得上的!简直是暴殄天物!”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未等赵成弘说完,阿零便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堂下少女笑得前仰后合,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面笑,一面捶地,鼻涕眼泪齐飞,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
“你,你笑什么?!何处可笑!!”
年轻公子气得一愣,朝阿零斥道。
“我笑,我笑,哈哈哈哈,我笑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竟然是为了给你姐姐保媒拉线!哈哈哈哈!这简直,简直是我到这京畿府这么久以来,见过的,最可笑的事情!!哈哈哈哈...”
“... ...”
“哈哈哈哈!闹这一出,我还当是你与萧府有什么杀父弑母的不共戴天之仇。可又一想,不对啊,听说赵府的老爷夫人还没到上赶着投胎的日子,应是还有几天活头。那这小子又是为了何事?”
“哈哈哈哈...”
“... ...”
堂上年轻公子,霎时间脸色铁青,双拳紧攥。
立在堂下的一众衙役可是遭了殃,一个个憋的面红耳赤,却仍死死咬着舌头,不敢笑出声来。
“萧郁婉!!”
赵成弘突然起身,拾起惊堂木便往阿零脚边砸去。
只听“咚”的一声,阿零吓得一愣,登时止住笑声,往堂上看去。
“你不要忘了,你如今仍是人犯!!你的贱命还捏在本官手里!!”
赵成弘气得鼻子都歪了,胸口起伏连连喘气,“来人!!人犯萧郁婉,死不认罪,其恶难诛,给本官上夹棍!!夹到她认罪为止!!”
“是!”
堂下两名衙役应声,便朝远处墙边取来一副染着斑斑血迹的夹棍,按住阿零肩膀便往她双手上硬套。
“干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如此滥用私刑!!松开!!放开我!!”
“给我夹!!狠狠的夹!!敢不用力,罪同人犯!!”
堂上传出赵成弘暴躁的喊声,堂下这边又上前两名衙役,将不住扭动挣扎的少女死死按住。
比手指还粗的木棍被强行套上指尖,两头两个浑身是劲的衙役便猛的一拉!整套夹棍顿时收紧,木棍间的绳索都挣出嗡嗡的响声。
“啊!!!!”
堂下乍起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阿零被几名衙役锁着脖颈和肩膀,十指被夹棍死死钳住,整个人浑身颤抖、扭成一团,身上的每一寸毛孔都好似针扎般疼痛,从青葱似的指尖霎时淌下两道血迹...
“呵呵。”
堂上的年轻公子看着,却是心满意足地笑出声来。
“别停啊,都没吃饭?给本官用上吃奶的劲来!!给我夹!!”
两名衙役得了令,便是猛的用力,满脸憋的通红,胳膊上都挣得青筋乍起。
“啊!!!!!!!!”
与方才剧烈挣扎、撕心裂肺的痛苦不同,满手是血的少女嘶哑着嗓子尖叫过后,便浑身瘫软,摇摇晃晃间一头栽在地上。
“八十一...”
“八十... 一...”
少女被冷汗浸透的脸贴在满是黑灰的地面,似是已经痛得失了神,却仍在口中不自觉得喃喃道。
“八...十...一...”
“呵呵,瞧你那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本官还当你真是刀枪不入的铁人!这才夹了两下,便扛不住了?别急,后面还多的是花样等着你!”
“来人!”
“在!”
赵成弘朝堂下吩咐道。
“给我把这贱人拖下去!慢慢收拾...”
“是!”
两名衙役松了夹棍,便一面一只胳膊,拖着两手是血、皮开肉绽的少女便要出门。
正当此时,忽而从房檐下飞出一蓝色尾巴的鹊鸟,两翅一振,疾如闪电,朝着堂上赵成弘的面颊便去!
“啊!哪儿来的臭鸟!”
这突如其来的一袭,惊得赵成弘猛的跳起,胡乱闪躲。
“来人!给我把这臭鸟抓住!拿到后院塞进水池里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