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室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在哪里？”夜景煜问。
郁程挠挠后脑勺：“人犯说不知道，是有一次与盐运使喝酒的时候，他喝醉了，说起有这么个人，其他什么都没说。”
夜景煜思索片刻，喝了一口茶，说：“让人去查尤永辉的家产，以及在外购买的宅子，是否购买过女子用的东西。”
外室是见不得光的，尤永辉不可能把她带回家，肯定在外买了宅子供她居住，或者把她安置在别的宅子里。
女子都会用到胭脂水粉等物，那外室若不方便出来见人，尤永辉也不会让外人去买，一定是他亲自买了，送去给那外室。
这样查找起来虽然很难，总也是个方向。
“是，王爷。”郁程转身出来，正看到楚微云上了楼，忙行礼，“见过顾夫人！”
“郁副将免礼。”楚微云抬了抬手，目光落在夜景煜脸上，略一矮身，“王爷。”
夜景煜摆了摆手：“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坐吧。”
楚微云略一犹豫，迈步进来坐下：“那就叨扰王爷了。”
夜景煜笑笑，命伙计再送上一个茶碗和几样点心，看看晓星手里拿着的几样东西，温声说：“你若缺了什么，只管说一声，让身边的人替你去办，何须自己辛苦。”
他交代过浅月和晓星，不管楚微云要她们买什么，都去他那里拿。
否则依着楚微云的脾气，直接给她，她一定不会要。
结果她亲自上街，这倒不好办了。
楚微云不以为意：“我在侯府整天待着也是无聊，出来走走，看看铺子的情况，全当是散心了。”
夜景煜不置可否，看出楚微云买的是拜师用的“六礼”，眸光闪了闪：“你要拜澜渊为师？”
“是，吉日都选好了，就在今天。”楚微云一脸认真。
夜景煜点点头：“你喜欢就好。对了，可否借本王看看？”
楚微云能推算出那晚的刺杀，或许有巧合的成分，《天元星经》到底有没有可取之处，他要看过后才知道。
如果澜渊当真是不出世的奇人，招揽为大皇子所用，对江山社稷都是好事，反之则后患无穷。
楚微云欣然点头：“有何不可，稍候回府，我让晓星把书送到王爷府上。”
看来王爷已经开始相信澜渊的本事，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现在才五月，距离冬天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完全来得及准备粮食和御寒之物。
“有劳。”夜景煜心情愉悦，提壶为楚微云倒茶。
楚微云才要伸手，想起那天摔了茶壶的情景，不敢乱动，欠身答谢。
夜景煜看着她红着脸的窘迫模样，心里升起一股柔情，温和一笑：“区区小事，云儿不用放在心上。本王虽不是给人端茶倒水的，若是照顾云儿，本王心甘情愿。”
郁程咧咧嘴，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楚微云看到郁程的表情，有些尴尬，又忍不住笑，眉眼舒展开来，姣好画如，叫人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
“楚微云，你好大的胆子！”顾清川忽然快步过来，怒容满面，“青天白日就与野男人幽会，我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他从楼梯处过来，看到的是夜景煜的后背，一时没认出他，否则也不敢口出狂言。
夜景煜眼神骤然冷了下去。
楚微云淡然说：“侯爷，嘴巴放干净点，我与王爷偶然遇上，一起喝杯茶，哪里就是幽会了？”
顾清川怒火一窒，这才看到是夜景煜，顿时尴尬又心虚，连忙施礼：“见过王爷！”
夜景煜似笑非笑：“本王这个野男人可当不起你广平侯的大礼。”
顾清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王爷恕罪，在下不知是王爷在此，才会出言冒犯，还请王爷见谅！”
“你的意思是，若与顾夫人喝茶的是别人，就一定是野男人？广平侯这么上赶着给自己戴绿帽，是有如此奇特的癖好吗？”夜景煜言辞犀利。
其他客人都哈哈笑起来，对顾清川投以鄙夷的目光。
大齐虽重规矩礼教，也不是严苛到叫人窒息的地步，亲朋故旧见了面，一起喝个茶再正常不过，顾清川此举实在有失脸面和身份。
“王爷说笑了……”顾清川心里恼火，却不敢发作，对楚微云冷脸喝道，“丢人现眼还不够吗，还不跟我回去？”
楚微云也不理会顾清川，起身对夜景煜行了一礼：“王爷，我先走一步，失陪。”
顾清川忍怒对夜景煜行礼，大步追上。
郁程有点担心：“王爷，广平侯对顾夫人有了误会，顾夫人会不会吃亏？”
夜景煜看向楼下，眼里染上一层戾色。
顾清川快走几步追上楚微云，一拉她胳膊：“站住！你甩脸子给谁看，我欠你的？”
楚微云眼神忽然如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