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纠结归纠结,张宪跳出来得也很快。
随即缓缓站起身来的说道:“好了王都统,事已至此可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们也赶紧下去准备吧,可不能拖了这后腿。”
“说来也是。”
王贵若有所思的嘀咕着,随即又回到了自己的帐中。
他在回帐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了那封秦某此前暗中送来、且无他人所知晓的密信。
这封信他已经看了许多遍了,里面的内容很简单。
就是秦某帮他处理了家人的问题,秦某只是在信中简简单单的写道。
大理并不是什么好去处,临安这地方多好,不如就将其家人接到临安暂且住下吧。
张都统在外征战劳苦功高,朝廷自然不会亏待在前线作战的将士,特别是像王都统制这般将领,所以家中一切皆由朝廷安排妥善,无需挂念。
最后又有补充,此战之后,一切终归于零,无需担忧。
王贵在最后反反复复看了三遍又三遍后,将其放在了烛火之上,任其在盘中烧为了灰烬。
轻轻一吹,烟消云散。
此刻王贵那还能不明白,之前张俊那般威胁他的行为,多半也是秦某在背后指使的。
唉..........
随即又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不停的摇晃着脑袋。
一步错,则步步错。
就犹如一点一点不断落入深渊一般,可是他却又别无选择。
只希望秦某就犹如信中所说那样,一切终归于零。
至于秦某写这封信的目的,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王贵现在所能做的,便是统领这支岳家军,而且还不是那种可独断专行的地步,都得兄弟们商议着来。
想来秦某他也明白于此,故而这之后的命令,想必应该不会太过于为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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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岳家军拔营出发了。
他们的拔营速度自然也是极快的,远非禁卫军可比。
岳家军在离开这里以后,只留下了固守盱眙城的后军。
此时王经就站在盱眙北面的城墙之上,远望着一河之隔的泗州。
当然了,从他个这个位置来看,他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但这并不妨碍他预想接下来所可能会发生的战事。
如今这盱眙城墙可谓是破损不堪,但王经丝毫没有要修缮或巩固城墙的想法。
一是没有那个精力,二是没有那个时间,三是也没有这个必要。
若是泗州方面的金军来袭,想要为金兀术那边儿做些什么。
那么王经所想便是,正面应战。
泗州不过万余金军,而他手中则有八千精锐,没道理会怕他们。
但王经所担忧的,是整个中原一带的金军。
就算金军大部分军队都已经被困在了淮东,那么目前在中原的金军,拼一拼凑一凑也还是能拉出好几万人马的,到时就不是他这八千人多能抵挡的了。
昨日,王都统在说让谁留守后方的时候,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应下此事。
并不是他也想要去围困那金兀术,而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若是数万金军来袭,固守这个盱眙城是没有意义的。
现在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他想到了,最后还得在这淮河水沿岸想办法,什么办法呢。
无他,水淹七军尔。
反正现在这里已经也没有什么百姓了,也不怕造成什么破坏,反正金军都已经将能破坏的都给破坏了,剩下的也没什么好破坏的了。
只是现在的条件还不够成熟,这天儿又没有连降大雨。
不过没关系,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最多也就是多耗费些时间罢了。
那么这多余的时间从哪儿来呢,泗州的金军自然是不可能会坐以待毙,眼看着金兀术大军被如此围困的。
所以还需争取时间,而争取时间的最好方式,便是主动出击以攻代守。
王经已经想好了,今夜就过河打过去。
泗州那边儿的金军一定想不到,在这种时候竟然还会有一支军队会摸到他们的鼻子上去吧。
打仗嘛,就是要打个出其不意,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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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州城,府衙内。
“什么?岳家军突然出现在了盱眙?”
完颜亮在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后,顿感大惊。
他连忙找出相关的舆图来,仔细观察分析着。
毫无疑问,岳家军到此肯定不是游街来的,一定是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联想到此时大帅可能出现的位置,再加上盱眙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