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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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界岭口关(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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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日头还没出来,顾三虎和王淑红没有披盔戴甲一身轻装二人骑着两匹马,后面带着一匹马,那匹马上捆着昨天他们猎取的上等猎物,一只金钱豹子、一只狍子和十只公山鸡、十只野兔,直奔界岭口关陈大头的驻军之地。此去界岭口关大概有四五十里的山路,在修建长城之时,工匠们为了搬运砖石和石灰在就在长城之南修了一条官道,长城有多长这条官道就有多长,甚至更长。

一路之上有不少辎重的车队和调防的军队,各省各州的官兵都是生面孔,二人也没有与他们打招呼,骑着快马过了柳观峪长城、背牛顶长城、梁家湾长城、箭杆岭长城等等数段城防,经过了数道关隘的盘问好在二人在军中有官爵,一个是什长一个是试小旗,还有王记春盖的大印通关印信,还算顺利的来到界岭口关前。

这界岭口关与义院口关同为山海关八大关口之一,只是这里更接近燕山北麓,是已被蒙古游牧骑兵袭扰次数更多,远见界岭口关长城就像一条铁链横锁在两山之间,长城上旌旗飞扬,更有军士的刀枪在阳光下闪烁着亮光很远都能看到。他们骑马渡过洋河,随着运送粮食的车队接近了城关,只见界岭口关的南关也是二层楼高灰瓦拱角飞檐的城楼,深红色的顶柱门窗,城门洞之上三尺镶着一块土黄色岩石,用红字刻着‘界岭口关’四个楷书大字。

当他们的三匹马临近关前时天近巳时,对他们盘查的官长是一位瘦高的小旗,他问道:“你们是那部的,来界岭干什么?”

王淑红说:“我们是义院口关的,来找你们的把总陈大头。”

那个小旗说:“我们界岭口关有把总六名,就是没有叫陈大头的。”顾三虎赶忙下马说:“新来的戚家军把总陈碌,我是他同乡。”

那名小旗说:“陈碌不在城中,在东岭上面的金台驻守。”说着指着界岭口关东北山岭上的一处堡楼。只见那处山岭何止百丈之高,更是陡峭无比给人一种猿猴难攀猛虎难爬的感觉。随后那名小旗说:“金顶骑马你们是上不去的,带着的猎物倒还能扛上去。”

顾三虎听了,解下马上的两只山鸡说:“请你行个方便,让几名军士送我们上去。”

那名小旗随即派了两名军士给他们带路,两名军士把他们带到内城门里的城边,让他们拴好战马,而后指着东边的城墙说:“上了城墙往东过了洋河大桥上坡就是。”

站在界岭口下仰望东面金台,给他的感觉便是他若带兵宁可带兵一万攻打界岭口关,也不带兵一千攻打金台那个地方太过高远,根本不适合作为战场。他和王淑红扛着一只豹子和一只狍子根本登不上去,于是对那两名军士说:“那就麻烦两位小哥帮我们把那只狍子送上山去,我定当重谢。”

其中一个军士说:“我不是你的兵干嘛听你的。”

另一个说:“爬着一个大坡很累的。”

这种老兵油子军中太多了,王淑红微微一笑说:“两位小哥,你们总不能让我一个弱女子扛着这么重的猎物上山吧。”说着向他们撒了一个小娇。

其中一个口气顿时缓和说:“回去晚了,旗长会骂我们的。”

王淑红听了掏出十枚嘉靖铜钱,一人五枚放在他们手中说:“当兵的过得清苦,这五个钱算你们的辛苦费。”

这二人收了钱找来两根枪杆,并递给顾三虎一支,他们两个抬着豹子在前,王淑红和顾三虎抬着狍子在后,上了城墙而后过了跨越洋河的长城大桥往岭上爬,爬上一小段在前面的王淑红身上就冒汗了,只是她喘着气没有叫累,她知道后面的顾三虎更累。等到爬了大半四人真得抬不动了,他们会坐在台阶上休息了一会儿,而后又向上攀爬,最后把王淑红的衣服累得都湿透了,她的腿已经迈不开步了。

那高个的军士放下豹子说:“我们不抬了,铜钱退给你们。”王淑红拦住他们指着上面说:“就差这百十步了,年轻人怎么没有一点耐力将来能成什么大事。”

另一个军士指着顾三虎说:“我们那里有你相公的体质,要不然我们连一个伍长都混不上。”

王淑红摆手说:“他不是我相公。”

高个子军士说:“你骗谁,看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只怕是睡在一起了吧。”

王淑红听到这侮辱她清白的言语顿时大怒,挥拳就要痛打他们,顾三虎拦住她说:“不要动怒,这里可是界岭口关,斗殴可是要被体罚的。”

王淑红也深知在人家的地盘上打起来也是他们吃亏,随即眼珠一转说:“他不是我的相公,我就不告诉你们我们的关系让你们去猜,如果你们把豹子帮我抬上去,就告诉你们我们之间的秘事。”说着略带轻浮的托了顾三虎一下下巴。

有这样一位漂亮的女兵对他暧昧,顾三虎也不好回避,高个子军士大吃飞醋说:“嘿,我就下山不抬了,你在找谁找谁。”

另一个真的对二人的秘事感兴趣:“离山上也不远了,咱们就帮他们抬上去吧。”

高个子军士说:“不抬就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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