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力的忍耐着,静静站着。
缓缓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眼时,双眼布满血丝,大脑一片空白。
关励淮看出他的隐忍,却不打算就此打住,“你刚做了手术,确定不需要再休息两天,正好我也能留下来陪——”
攥紧的拳头,最终还是落在那张俊脸上。
转头抹去嘴角的血,带着一抹笑容,似乎是知道他被激怒了。
怒视着关励淮:“你踏马就这么想死是吧?!”
“好啊,我今天就成全你!”,说罢挥手又是一拳,关励淮也不再退让。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巨大的声响,传遍整个走廊。
景井腹部一阵疼痛,直不起身,脸色十分难看,扶着墙。
突然从值班室出来的一个女医生冲着他们吼道:
“不知道这儿是医院吗?!”
“要打滚出去!”,
转头扶着景井,“你没事吧?”,她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脸上都挂了彩的两人,这才不服气的松开对方,紧张的看向景井。
她抬起头,语气嘲讽:“怎么不打了?!”
关励淮脸色冷漠,理了理衣服,不屑的瞥看了一眼旁边的关励浔。
景井突然轻笑一声,“继续打啊,最好打死一个,这样就都省心了。”
他眼神心疼又担忧,怒火也一瞬间被浇灭,跟着景井离开。
一路上两人都默契不言,尽管关励浔心中还隐藏着疑惑。
尽管他心中有恨,此时的他连一句关心的话,都张不开嘴。
“没事,我自己能走。”
语气十分平静,好像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他望着景井的背影,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直到透不过气,就像有一柄重锤毫不留情的一下下击打着。
尽管他如此疼痛,却依旧丝毫不显任何情绪。
许妈跟着景井上楼,一进门她就看出了两人的端倪,似乎预料到发生了什么。
看着躺下的景井,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好”,
深眸低垂,微微点头,不敢与许妈对视,“嗯...我知道”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低落,许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温柔的安慰道:“没关系....你们俩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
“许妈,我困了,你先出去吧”,许妈也没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她闭着眼,身体不自觉的蜷缩成一团,似乎只有这样疼痛才会减少一些。
眼泪不经意间滑落,一滴一滴滑过鼻翼,掉落在枕头上晕染开。
失落的坐在沙发上,弯曲身子垂头丧气,嗓音低沉:“她睡了吗?”
“嗯,已经睡了”
瞥见关励浔脸上的伤,随后找来药,放在高台。
许妈了解他,知道关励浔的性子,凡事不喜人多嘴询问,便不再多说什么。
只留下玄关的一盏地灯,昏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映射的狭长。
似乎将他此刻的落寞和痛苦无限放大。
此后的半月,关励浔没再回来长空墅一次,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而景井则不同,她还是会帮着许妈做菜说笑。
跟着园丁学习修剪,和长空墅的小女佣们打打闹闹。
“诶!杠上花,每人九块,给钱!”,推倒麻将,看着她们。
小卷毛撅起小嘴:“太太,你今天怎么老是赢钱!”
“不知道啊,肯定是我们福娃小点点的功劳呗!”,伸手抱过小点点,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景井。
许妈看了看手机时间,将她们砌好的牌一把推乱。
“景井差不多了,都一个多小时了,不打了!”,手机伸到她眼前。
抱着孩子,笑着起身:“好吧。”
最近这半月,她总是惊醒,有些失眠,总是会半夜在房间走来走去。
而今天也不例外。
听到楼下传来响动,她悄悄走出门,看见楼下一阵光亮。
却再迈不出一步,驻足在楼梯口。
他一身酒气熏天,许妈将蜂蜜水放在桌上,关励浔丝毫不理会。
歪坐在椅子上,低着头,“许妈,是不是我这样的人,是不配拥有幸福...”
“怎么会...”许妈眼含泪水看着他。
许妈告诉他景井怀孕的那一刻,他满心欢喜。
可那欣喜太过短暂,没来及庆祝便永久终止了。
嗓音低沉又哽咽的继续道:“那为什么,她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肯留下?”
转而双眼布满血丝,抬眸低吼道:“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甚至在去找景井的那一刻,连孩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