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境界到了他们这种地步，已能领悟部分天道意志，想要得知什么也很容易，除非对方修为境界实在太高，不然哪怕只是低他们一两个境界都能推算出来。
“清虚道长这是何意？”
顾言庭猛地看了过来，但已彻底没了好脸色，他从清虚口中嗅出一些不寻常的味道。
清虚道长叹了口气，正欲开口时，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道：“六殿下，您回来了？”
苍狼皇室的禁军护卫一脸惊喜，立即大步迎向前方。
而顾言庭本只是冷淡一瞟，但倏然之间，他神色微顿。
他瞧见了一名女子。
一袭黑衣，容貌绝美倾城的女子。
但他看着对方那张脸，微微地眯起一双眼，眼底也已溢出了寒凉之色。
“顾卿九……”
这个人，哪怕已多年未见，哪怕印象中这人还只是一个娇俏稚嫩的小女孩而已，但如今一看见顾卿九，他依然一眼就认出了她。
这样的一张脸，哪怕是化成灰，他也绝不可能认错她。
…
“那就是顾言庭？”
苍祈大摇大摆地迈着八爷步，简直像个横行无忌的小霸王。
但此刻远远一见仙墟那边的顾言庭等人，苍祈眼珠一转，嗖地一下闪身来到季厌笙身旁。
或许是几人之中季厌笙看起来最好说话。
他扯扯季厌笙的袖子，立即以神识传音道：“你说他们顾家这些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然怎么对自己的亲妹妹这样？”
他这话语里多少有着几分为顾卿九抱不平的意思在。
季厌笙眉梢一挑，同样回以神识传音，“你又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你似乎对她很是在意？”
苍祈俊脸蹭地通红，他瞪了季厌笙几眼，吭吭哧哧地说：“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支支吾吾地想反驳，奈何说话实在不利索，而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早已出卖了他。
季厌笙：“……”
就很无语。
其实季厌笙挺不明白的，这苍祈的性格怎么会是这副模样？倒是初相见时那副狂霸拽炸天的桀骜模样更适合他。
但如今看起来这人貌似是真没啥心眼，说人话，就是傻！
季厌笙以前不管是明面上，又或者是私底下，都曾调侃过战霄，曾说战霄是个大傻帽，骂战霄是个大傻子，但其实以两人的关系来讲，那不过是随口开几个玩笑罢了，谁听也不会当真。
况且战霄唯一的傻气全都用在了顾卿九身上，对别人却是精明的不像样。
可这个苍祈呢？
季厌笙的沉默震耳欲聋。
须臾之后，季厌笙说：“少在这装糊涂，我说的是什么你心里应当有数，且，之前在魂石世界，你与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未免露出了太多马脚，以及你对你自己的来历，是当真不知，还是不过揣着明白装糊涂？”
苍祈愣了愣，“你又在讲什么，什么来历？”
季厌笙：“……”
再次无语了许久。
“墨敛这个名字你可耳熟，上古时期那位魔域之主便叫墨敛，神尊谢演之随身携带的黑玉也叫墨敛，而魔气深渊之中封印着的那位，也还是叫做墨敛。”
“有件事倒是很有意思，当年上古浩劫，天地四分五裂，墨敛曾护一域，他是魔界之主，亦是万魔之首，然而惨战过后，肉身重伤，只剩一抹微弱神识残留，并且他自己主动走进了魔气深渊。”
早年那片深渊其实是一片峡谷，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魔尊墨敛选择自我封印，堂堂一域尊主哪怕只是重伤之躯，但无意间释放的魔气却肆意汹涌，那些狂暴的魔气也逐渐改变了峡谷地形。
“偏巧，我十分笃定，当年上古时期墨敛曾想行刺谢演之，为此分出了部分神魂，但这份神魂不争气，后来被谢演之收服，成了跟在谢演之身边的那块玉。”
“可那顶多也不过是一抹分神而已，可他的主魂，他剩余的圣魂，却也随着封印而不知所踪了。”
“没人知晓他人在何处，不过我曾掐算，他似乎将他自己分裂成许多份儿，其中一份化为心魔残魂，目前寄居在丫头体内，只是很少有苏醒的时候，我也尚未与他正式谈过。”
“而我当初第一眼见到你，就从你身上嗅见了与墨敛相似的气息。”
“若不出意外，他这剩余的最后一部分神魂，应该便是变成了你，苍狼古国的六皇子，苍祈。”
苍祈一懵，“啥！？？”
他瞳孔骤地一缩。
而季厌笙叹息着，抬手拍拍苍祈的肩膀，“这事说来也怪战霄，他用情太深，偏巧又修炼了那样一种道法，以至于我们这些人多少会有些感应。”
“不过我若没猜错，你应该听得见我们这些人都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