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想要凭空变出来人，那确实是强诸卿之所难了……”
在赵泗不讲道理的认为群臣提出的政策见效太慢而忽略了人口增长需要时间的客观事实以后，李斯接到赵泗的目光示意，站出来为群臣说了一句公道话。
被赵泗为难地满朝公卿瞬间将感激地目光投向李斯，并且立刻顺着李斯的话语继续说下去。
有人承担压力了嘛……
只不过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李斯就来了一个大喘气。
“不过……”
刚刚准备开口的朝臣准备脱口而出的话为之一窒，目光落在李斯身上。
李相说话又大喘气了是吧……
赵泗期许乃至于夹杂着鼓励的目光落在李斯身上。
李斯撇了撇带着困惑的文武百官，心知总归绕不过这一关，沉吟了一声继续开口。
“今时不同往日了嘛，现在秦国土地辽阔，缺的是人手开垦田地，粮食产量也算得上丰盈，现在孤担心的不是没有地分，而是没有人来种。”赵泗笑着开口。
其实从仅从短期的经济收益来看，官奴隶时代进化到自耕农为主的时代还真不怎么赚。
更何况……赵泗和始皇帝一脉相承的敷衍，可以说是钩咸铒直。
“李相的意思是登记在册缴纳赋税的只有这四百余万户对吧？”赵泗开口说道。
其实说白了就是劳动付出以及回报不对等问题。
但是破产了也没关系，因为国家会接手他们的财产土地，把他们变成隶臣妾……
秦朝时期的自耕农相对来说是比较悲惨的，频繁的徭役，高昂的赋税，可以说每一个自耕农都徘徊在破产的边缘。
李斯话音落下，满朝公卿的面色开始变得精彩起来。
有人惊疑不定，有人面带疑惑，还有人带着若有所思的目光，复杂的目光大部分落在了李斯身上，也有一小部分落在了赵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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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诚乃臣所欲言也，实际上这四百余万户，并不包括隶臣妾，也不包括豪门家仆奴隶，更遑论盗匪不服王化之人，亦有山野之中，不纳赋税之辈。”李斯开口说道。
所以李斯剩下的选择着实不多，眼下也唯有闭着眼睛一条路走到黑了。
在这个耕种技术和耕种器械都不怎么先进的时代，土地的利用率是极其有限的。
而现下不一样，赋税降低了，粮食产量提高了，相应的有很多不那么肥沃的土地也有了开垦的价值。
“人虽然是变不出来的，但是人户是可以变出来的。”李斯笑了一下。
懂得都懂。
面子工作都懒得做了……
李斯话音落下，敏感的人已经开始以目光来对李斯发起进攻了。
所以豪族畜田成风，而自耕农，日子过得一直都不是很好。
现在的李斯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可言了，如果赵泗不支持李斯，李斯这丞相之位已经坐不稳了，他失去了自己的基本层。
“可是他们大部分人是没有自己的田地的，若不然何至于沦为奴隶山野之民？”有臣子插嘴，李斯瞪了对方一眼。
“不再户籍之内，那相应的，大秦就无法对他们发动徭役，更不能从他们身上收取赋税，也不能从其中抽调兵丁，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赵泗眉头紧皱。
没破产前国家拿五成赋税，破产以后国家拿十成，一来一回还变多了……
众所周知，对于李斯而言，失去权利，其实和死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自耕农变农牧嘛，除了口粮一切所得皆是朝廷财产，这并不稀奇。
人家就没装，前脚嫌弃鼓励生育速度太慢，想要见效快的法子，后脚李斯就提出大秦其实有很多人不再大秦的户籍统计范围之内。
果然，不出预料，赵泗略显夸张的仰头开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竟然还有这么多人生活在大秦的土地之上却不再户籍的统计范围之内？”
大多数朝臣在想李相是不是又要有什么大动作。
哦，是芫恭，不对，这货怎么也在？
“一时半会确实凭空生不出来那么多人，就算生出来了一时半会也派不上用场，但并不代表就弄不出来更多人户了。”李斯笑着开口。
俩人跟唱双簧似的，一问一答。
开个朝会就是为了通知一下嘛……
“殿下或许有所不知，眼下四百余万户人，并不是说我秦国只有这四百余万户。”李斯开口说道。
都是千年老狐狸……政治敏感性自然无需多说，这种场面下只需要说几个关键词，大部分人都能猜出来后面的话了。
“李相不妨明言……”赵泗恍若不知，和李斯一唱一和演着双簧。
他都已经成为了关内旧吏的背叛者了，甚至被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