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钥匙和辣椒枪给我。”
这秃驴还没忘记这一层呢，枪口永远对着跟他一样求生的人。
杨飞的眉心上，快被铁管口压出一个印记了。
对方悠然的伸出手：“给我。”
给你个屁！
杨飞握住手雷的右拳上移，大拇指钻入圆圈空隙内，用力一拨。
保险栓弹跳了出去，落在黑压压的地板上。
这地板是有缝隙的，大概落到教堂的底下去了。
他不在乎，想要拿到那两件东西，就得比比胆量。
光头额上的汗液滴落，跟杨飞陷入胶着姿态。
“开枪啊，我离你这么近，爆炸……嘣的一声，咱们就一起归西了。”
胖女子疯了一样的叫嚷道：“你们两个脑残！都这时候了，还要内讧！都听我的！枪放下！手雷也放下！”
“唉。”
嗯？
杨飞和光头同时转脸，被门口传来的动静给打断了。
霎那间，一声枪响！
砰！
光头跌跌撞撞的朝后边退去，他肩膀中枪了。
开枪的人是老余。
老余大步流星的走来，穿过人群，过来一脚踩晕了光头。
以他的枪法，要杀秃驴轻而易举，他也知道，多活一个人，就多一份离开这里的希望。
“杨飞，难为你了，你的保险栓呢？”
“掉在地上了。”
杨飞低头看着，没找到，地板的缝隙很阔，八成漏掉底下去了。
大叔笑着，拍拍杨飞的胳膊，跟着抓起那本红色的书。
这本书很厚实，得有七八十页，内容不只是他们刚读到的那些。
应该有关于‘大脸’母体的全部介绍。
老余对着人群中的龅牙男招手：“你——把身上的包拿过来。”
“你要我的包？”
啪！
老余冲龅牙脚面边上开了一枪。
“我不想说第二遍，我开枪不犹豫，快点！”
包拿过来了，众人凑上来，看到一盏白花花的、油灯一样的物品。
离开了包裹之后，它的光亮是可以照耀到五米范围的。
这就让四周没有白光的地方，显得更加黑黢黢了。
“老余，这盏灯可以找到母体，母体就在这间大厅里，让他们挨个过来，一个个的照。”
有了刚才被咬断脑袋和干瘪成人皮的惨状，谁还会拒绝这事呢。
人群后退到距离杨飞七米的地方，根据程序，是挨个上来‘被照’，而老余守在一旁，他的枪蓄势待发。
俯身后的母体最为脆弱，只要照出来的瞬间，当场打死，一切都太平了。
“你！——肥婆，你是第一个，过来。”
“我不是那个母体。”
“过来，听不懂老子说话？”
“那你先把枪放下，我怕你走火。”
“等这里完全变黑了，母体会疯狂杀戮，要死很多人的，还需要我多解释么？”
胖女人看看周边，那么多人都盯着她呢。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前边来，由杨飞提着‘指明灯’，贴在她的面庞。
书上说了，当灯照到母体的时候，母体会立刻显形。
因此，十秒钟的照耀已经很足够。
“下一个。”
老余重复着：“下一个！后面的那个妞，就是你，别看其他人，说你呢！”
接二连三，有一百多人经过了考验。
“到你。”
“说你呢，那个瘦子，过来！”
有个很瘦的男人，个子挺高，得有一米九了。
他两只眼乌漆麻黑，满脸都是油腻，比街上的乞丐强不到哪儿去。
这人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老余调整好保险，嘎达一下。
“别磨蹭！这里越来越暗了，快！”
岂止是暗，只要往教堂的屋顶和四壁边缘看，已经看不见木头了。
黑色的气体物质，已经透过玻璃窗和墙壁的缝隙渗了进来，在场四百多人，只能看到靠前一些的人影。
再耽搁下去，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说你呢，别往后站！”
老余想要开枪吓唬那瘦子，可人已经融入到黑暗中了。
周八婆轻声说：“这里快要全黑了，我们这儿有灯光，我……我只能看见前面两排的人，你们呢？”
一样，杨飞有很不好的预感。
突然间——
“唔！”
闷声的叫喊。
还有头颅被咬掉的声音。
跟着，几个人慌乱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