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秦淞的耐心教导下,凌於也渐渐悟出了点道理,好歹输的没有那么壮烈了。
入了冬的天气愈加寒冷,凌於也很少让秦淞扎马步了,怕把人冻出个好歹来,于是两人就经常在殿内下棋,虽然凌於常常被虐的体无完肤,但还是乐意不懈努力,虚心请教。
时不时的,凌於也会和秦淞谈起朝政的一些要事,并询问秦淞的看法。
随着寒意愈盛,京城已经开始下起了雪,凌於担心秦淞的身子受不住寒冷,便去内务府要了两个炭盆放在殿里。
不过秦淞倒是很喜欢看雪,平时热衷于看书的他总是不安分的走到殿外。
“殿下,你怎么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凌於语气带着些许不满,手上却动作温柔地给秦淞披上鹤氅。
“不碍事,我哪有那么虚弱。”秦淞淡淡开口,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殿下,今天是冬至。”凌於暗示道。
“嗯。”秦淞下意识应了一声,并未接收到凌於的暗示。
瞧他这一副不走心的样子,凌於扯了扯嘴角,真是白问了。
“殿下,不知殿下可否愿屈尊和我一起包饺子?”
“嗯……嗯?”秦淞似是有些怔愣。
“我擀皮剁肉,殿下包,如何?”
他不好意思说,他包的饺子卖相太丑,怕秦淞倒胃口。
“好。”
其实刚才,秦淞想起了儿时他还没有被母亲带到宫里时,那时他住在青楼里,母亲常常要去接客,并不过多理会他,冬至那晚,他又偷偷的跑到街上去,街口有个捏糖人的爷爷,见他总盯着他的糖看,又看出秦淞没钱买,所以爷爷总是把做完糖人后的角料送给他,那晚他也照常去了那里,想去要一块儿糖。
当他去时,老爷爷正在吃一碗饺子,见他来了,就向他招手,把手里的饺子分了两个给他。
看着爷爷那慈爱的目光,秦淞竟觉得那饺子比糖都好吃。
不过他只吃过那一次,因为第二年,他就跟着母亲奔波着来到了京城。
幸运的是,他今天又能吃到了,但是,他不会包饺子诶。
凌於束起衣袖,认真的擀面皮,秦淞则慵懒的靠在门口,望着凌於的背影出神。
修长健硕的身躯,骨架较小,腰也很纤细,虽然整体偏瘦,但肌肉线条明显,很有张力,凌於的肤色偏白,那纤细白皙的脖子看起来十分好握住。
凌於丝毫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早已被身后的人视奸百遍,哼哧哼哧的擀面皮儿。
像凌於这样,擅长做饭,干活勤劳,体贴入微的人,生着一副好相貌,还会打仗,小小年纪便已受封定远将军,想必会有不少人倾慕吧。
想到这里,秦淞不禁一阵烦躁。
凌於待他好,或许他对每个人都这样好,但是对他来说,这样的在乎却无比珍贵。这让他很不安,他不想处在被动的境地,他不希望在自己心中把凌於放在过高的位置时,自己对凌於来说却微不足道。可是他深居东宫,如今也只有凌於了,他不愿拒绝凌於的善待,却又怕自己依赖上他的关怀。
啧,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不过是个悬置的太子,随时都有被废的可能,而少年将军,只是被意外指派来做他的少师,他终将回到战场,他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去,而他,却要在这里独自守着自己的结局。
他们不是一路人。
秦淞的心渐渐沉了下来,收回目光,转头看向门外,漫天白雪纷纷扬扬的飘着。
“殿下,都准备好啦!快来包饺子!”
凌於轻轻拍了一下秦淞的肩,秦淞一转头便看见凌於开怀的笑颜,眼神璀璨明亮,格外好看,摄人心魄。
“我不会包。”
怔愣了一瞬,秦淞淡定的说出了实话。
顿时,凌於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怎么的,今天非得让人看看他能把饺子包成什么丑样?
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凌於一脸淡定道。
“好吧,殿下,先说好,我包的很丑,你挑着点学哦。”
秦淞看着他把一块面皮摊在手心,筷子一夹就夹起一大坨碎肉放在皮上,然后把皮一对折,把两块皮狠狠的捏在一起,凌於执着于把面皮捏紧,却没注意到肉馅不断往中心挤压,使得包裹住肉馅的面皮越来越薄,都捏紧以后,凌於似是还嫌不够,将那厚厚的捏在一起的面皮全部拢在一起,直接转手一扭。
一个似包子又不似包子的东西就成型了。
这时,最底层的皮终于承受不住这沉甸甸的肉馅,破了。
凌於连忙用手接住肉馅,就这样,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一手馅和破了的皮。
“噗呲!”秦淞终于还是没忍住憋笑,看着凌於那傻乎乎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凌於原是呆呆的看着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