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干瘪的老头，皮包骨头，头上稀疏的几根白色头发，可能是常年生病的原因，颧骨突出，眼眶里连着眼皮，眼睛凹陷在里面。
看起来就是个马上归西的老人。
刘老头走上前，看着病床上的人。
半晌过后。
病床上的老人说话了。
“二虎，来了？”
刘老头点头，随后笑着说道：“见一面少一面，咱这岁数了，我也有点怀旧了，不然，你死了我也不看你！”
这话一出。
一旁的那个老女人又要说话。
被他男人拽了一把。
“呵呵呵——”
病床上的老头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笑声。
“咱家啊……就你最小，给你惯的没样子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口无遮拦的……哎，人嘛，就这样，迟早一死，死之前能见见你，也行……”
说话中。
老人的眼角流出了泪水。
两个老头简单的几句话，却是写满了生活的阅历，和生命的意义。
而我看着周围的人。
看样子，来这么多人，老人怕是也就是一两天的事了。
甚至还要更早一些。
来的有军区的人，也有一些商人打扮的，还有熟人。
周杰也在。
他见我看向他，他对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其他的就是老人的家人。
都见过。
儿子儿媳妇，还有孙女。
其他的我也不认识。
两人叙旧了一会，刘老头见老人还有点精神头，对着他哥说道：“哥，让人出去一下，我有点事！”
“那不行！我爸现在正需要人照看呢，你毛毛躁躁的给我爸提前气死咋办！”
果然，儿媳妇又是忍不住开口了。
身为儿子的那中年男人马上拉了一下自己媳妇，随后出口说道：“二叔，现在这情况，你有啥跟我说，我给你办就行，我爸现在……”
刘老头眉头一皱：“你算老几？你能办？”
丝毫没有给自己的侄儿面子。
当着老人的面，那中年男子明显生气了，但是不敢发火。
老人这时却是笑了。
干枯的脸上全是皱纹，和菊花一般挤在一起。
“呵呵呵——哎呀，闭眼之前，能让老七求我一次，也行……”
“你们出去哇，我暂时这几个小时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