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再次听见这句话，心下突然想到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不过她很快就否认了。
“若是哥哥喜欢小妹身上的香气，小妹可以配一些给你，你届时送给你的夫人，她也一样好闻。”
慕方野指尖摩挲的扳指，鹰眼倒映着她轻轻冷冷的模样，“可以。”
慕清感觉到了窒息，不想再和他待在一处，马车一停稳，她立刻就下车了。
慕方野紧随其后，目光却始终落在她的后背上。
慕清每走一步都感觉有狼盯着，额头上都是细细碎碎的冷汗。
慕方野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她不是相府人，他就真的容不下她了？
慕清心下一冷。
似乎有这个可能。
这些年来，慕方野虽然和相府看似不亲厚，但相府人无论是谁出事，他定然都会帮其解决，对血缘关系极为看重。
就像是上辈子，哪怕她和慕语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也要冒险送她去秦灼那里。
那如果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一切的容忍就毫无疑义了。
慕清拳头慢慢握紧。
这个皇宫里，慕方野绝对是比魏易更麻烦的对象，如今她羽翼不够丰满，一切也没有尘埃落定，他们绝对不能闹僵。
想到此处，慕清突然脚步一顿，“哥哥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听信了二姐的话，觉得我不是相府人？”
慕方野脚步一停，没说话。
慕清不知道慕方野到底想做什么，她心跳如鼓，做了一个危险的决定。
她突然淡漠道：“如果哥哥信以为真，不如今天就在陛下这里说清楚吧，这样的话，你也不用担心我把你们相府怎么了。”
慕方野缓步走到她背后，厚重的影子将她完全笼罩其中了。
“七妹，为兄说过，你是相府嫡女。”
慕清缓缓抬头，正对上慕方野过分深邃的眼，“哥哥是不信二姐？”
看不透。
慕方野完全没有情绪泄露。
“她这段时间因为你，确实在太子府受了不少罪，她因此怪罪你也很正常，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解释，好生牵强。
慕清心思一重，她必须查清真相，毁掉，不能让人怀疑她的身份，影响之后行事。
宫中接他们的人到了，还专程准备了软轿，慕方野淡声道：“走吧，时间不早了，为兄回头再和你细聊。”
最后一眼，慕清的心猛地停滞。
慕方野这个眼神，像准备消灭猎物的野兽。
慕清坐上了软轿，慕方野跟在一侧。
哪怕是隔着软轿，她都能感受到慕方野似有似无的视线。
这感觉，真的糟透了！
到了魏帝寝宫，慕方野亲自帮她撩开了轿帘。
慕清走出来，慕方野的视线就跟了上来。
明德公公早就等在了外头，一看见他们来了，连忙小跑了上来。
“哎呦，慕大人，你可来了，赶紧带着七小姐进去吧，陛下撑不住，都晕过去了！”
慕方野颔首，对慕清说：“接下来就辛苦七妹了。”
进了寝宫，太后、皇后、皇贵妃还有一众妃子和不少文武大臣全都守在这里。
一看她来了，太后率先发问。
“慕七小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陛下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哀家绝对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