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种？”
慕清唇角冰冷，桃花眼里满是冰冷的看向慕方野。
“哥哥的教养难道已经容不得一个早夭的孩子了？”
慕方野意识到自己失言，喉咙翻滚，握刀的手不断收紧。
慕清越是在意这个孽种，慕方野就觉得心里的火更大，他甚至因为某种难以言耻的情绪变得失控。
明知不能提，他还是忍不住提了。
“你分明在意，很在意，一个不该存在的孩子，值得你在意吗？”
慕清只觉得好笑，她一字一句道：“他，无论因为任何原因出现，可他仍旧是我身上多出的一块肉，他在我的身体里存在过，他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当他不存在，更不可能不在乎！”
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慕清越来越在意这个孩子，她不能和任何人说，不能和任何人提，甚至不能开口，但是午夜梦回她还是会被惊醒。
哪怕他存在的时间很短，但是，她在乎，越来越在乎。
她被迫失去贞洁，好像成了抹不去的阴霾一样，一直一直萦绕在心头，甚至连带着那个暗卫的身影都反反复复出现。
慕清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委屈了秦灼。
秦灼不在意，甚至疼她、宠她，可也因此，她越来越心疼他。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一块心病。
以至于，慕清有时候会生出错觉，觉得当时耳旁粗重的喘息像极了秦灼。
她在得知秦灼并不是完全不能人道时，隐约的期望更重。
很多时候，慕清梦中惊醒时，她都在祈求老天，她的期望是真的，那天所谓的暗卫就是秦灼，只有这样，慕清心里的愧疚才能轻一点，才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
她知道的，她在麻痹自己。
秦灼的身体明显是不好的，这么久，哪怕是花粉症犯了，他就是情动，但他真正想要时，也不过区区几次，甚至经过并不愉快，几乎全都在他内力失控的情况下。
而她，不敢问，怕秦灼会难受，因为提起孩子，定然会想到她失贞。
她承认，她是个胆小鬼，她害怕任何一个可能失去秦灼的事出现，哪怕微不足道。
慕方野见慕清在自己面前失神，看见她眼里的留恋和依赖，不禁上前一步，用力拽住了她的手腕。
慕清一痛，回神，目光冰冷，“放开！”
慕方野手一点点加深，言辞尖锐道：“没有父母之命言媒妁之言，私下存在的孩子，不是孽种又是什么，你何必骗自己，你恨着秦灼，恨他毁了你的人生！”
慕清其实一直有意忽略那个早夭胎儿的事，如今慕方野反复提起，她不禁按按疼痛的眉心，强忍着心口翻腾的愤怒和丝丝缕缕无休止的无奈。
“慕方野，你说完了吗？”
慕清第一次这般冷漠地喊他，慕方野心下一颤，手下意识松开了。
慕清甩开他的手，抬眼，眸底一片讽刺。
“说到底，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请你下一次注意分寸，不要再提这孩子，更不要再提秦灼。我不止一次说过，我和相府不死不休，自然和你也一样，我们是仇人，结局是注定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是我的院子，我真的不想再见你们相府的任何一个人。”
闻言，慕方野瞳孔骤然一缩。
不想再见他。
她真的厌恶他至此吗？
因为慕语花？
因为慕明德陈白莲？
一开始，他们分明不是这样的。
“七妹，为兄。”
慕方野唇微微颤着，慕清已经冰冷转身，“哥哥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