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兆田感谢龙恩浩荡，哭着告退。
魏帝揉揉眉心，“明德，拿把椅子给方野。”
奴才很快就拿来了椅子给慕方野，他却静静站着没动，魏帝叹了口气。
“朕知道你向来孝顺，今天杨俊驰定然是说了不中听的话，不过他都快死了，你总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慕方野半跪在低，主动认罪道：“臣不该多言，今日僭越，请陛下责罚。”
魏帝笑笑，不禁为他解释，“朕多了解你？只要不提起你父母亲人，你怎么可能会如此生气？不用想，朕也知道，杨俊驰是真惹怒你了。”
他摆摆手，“你坐吧，陪朕说会话。”
慕方野点头，坐在了魏帝一侧。
魏帝最终还是将话题转向了慕清。
“听闻，清儿已经回府了？”
慕方野眸色微暗，魏帝得知消息的速度比预料之中要快得多。
“是。”
魏帝若有所思道：“她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从别苑回来后，她身上的伤势更重了，恐怕是千岁爷所为。”
慕方野说着，不禁哑声道：“陛下，舍妹年纪尚轻，许是经不住诱惑才会做出问你讨要圣旨的不当行为，但她只是一个后院弱女子，又曾经出过事，无论如何应当是配不上千岁爷才对，臣能否求个恩典。”
慕方野话还没说完，魏帝就摆摆手打断了他。
“方野，你是朕的亲信，相府也是朕的依仗。而清儿不辞千辛万苦为朕求来如此神药，朕更不会害她。当时那种情形，她执意如此，朕若不同意，你让她一个姑娘家情何以堪？朕也是没办法，才暂时同意了。”
慕方野垂眼，睫毛下的阴影挡住了他重重深邃的眸色。
“陛下的意思是，不打算让舍妹嫁入千岁府？”
这些年来，慕方野都是沉默寡言的人，魏帝除了见他关心慕语花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另一个人如此上心。
对于慕清，魏帝有其他安排，自然不能和慕方野多什么。
“方野，朕看你啊，是因为太子妃出嫁了，你才会把心思放在另一个妹妹身上。你有这时间，不如看看相中了哪家贵女，你总不能只有一个侍妾，对吧？”
慕方野心中清楚，魏帝不打算继续刚才的话题，他恭敬道：“家中已经有了一位，臣暂时不着急。”
“妾就是妾，能和妻子一样吗？”
魏帝蹙眉，“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到了成家的时候了，不如就趁着今年除夕宴，选出位正妻吧，这样你也有人照顾，烈相也能安心辅佐朕，岂不美哉？”
慕方野从前对婚嫁之事就没性质，如今更抗拒了，“多谢陛下关心，臣相信缘分到了拦也拦不住。”
魏帝微微一笑，“这话倒是不假，朕也相信。”
离开大殿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副官一直守着，见他出来，立刻恭敬道：“大人，杨督主已经送医，但似乎伤势严重，太医院如今束手无策。”
慕方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副官又道：“七小姐已经回来多时，如今你赶回去，应该能陪她吃晚膳。”
“回。”
锦园。
慕清看着花房里的蔷薇，眉心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