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低着头的鹤微,她将人带到后就默默地去了楼下。
夏凌云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他将何郎中带到了宋无双面前,何郎中从被窝中翻出男人的手臂,见到了红色的勒痕,心里也猜到了半分,但明面上并未点破,只是默默把了脉后写了张方子,都是些治伤寒补气血的药方子,每一味药材也都是半补之物。
“二殿下,世子久居京城,初到蒙城水土不服,这才得了伤寒亏了气血,需服用服用此药三日,切不可受了旁的刺激,毕竟身子薄弱,经不住什么刺激。”
何郎中说完后便离开了,夏凌云追到了楼下往何郎中怀里塞了一块水头极好的玉佩,何郎中也没有拒绝。
待何郎中走后,夏凌云才注意到了守在一旁的鹤微。
“你抬起头来。”
鹤微缓缓抬起头,那张脸说不上来貌美,但颇有一种江南女子的婉约清秀。
瞧着也不过十五六岁。
“你叫鹤微,哪两个字?”
“鹤微凌云志,微行掩月华的鹤微,奴婢的母亲教奴婢,若想人前风光,便要谨小慎微。”
这是黄先生的诗句,那也是一位鸿鹄之志却无力施展的可悲之人。
“你的母亲是位好母亲。”夏凌云中肯道。
鹤微语气里带了一丝开心:“奴婢谢过殿下夸赞,奴婢日后必会更加细心的为殿下…为府中各位姐姐清洗衣物,让各位姐姐能舒舒服服地侍奉殿下!”
“你是个浣衣女?”这样聪明的人,不该只去浣衣才对。
鹤微有些支吾道:“奴婢本是殿下内院之人,但各位姐姐觉得奴婢年幼,怕奴婢行事莽撞冲撞了殿下,便命奴婢为各位姐姐浣衣擦地,这样的活便见不到殿下,自然不会冲撞了殿下。”
什么歪心思!见个生的好看又能说会道的就赶走!
“是你哪位姐姐?”
“是…肴管事和她手底下的各位姐姐。”
肴嘉,负责夏凌云内院的大小事务。
“好,,明日起,你便替了肴管事和她底下人的职务,降半级,只负责附院事务。”
鹤微有些喜出望外:“殿下不嫌弃奴婢的出身!”
“说来听听。”
“奴婢是林校尉通房的妹妹,只是姐姐福薄,竟冲撞了林校尉,被林校尉赏了白绫……事后林校尉还想纳奴婢,但奴婢那时不过十二岁,是奴婢的爹爹娘亲去钱庄借了银子才将奴婢赎了出来,本事过了几日安生日子,哪承想钱庄的巨额利息竟如此之高,奴婢便投身到了王府做侍女,只因着王府的粗使丫头也能有一贯钱。”
想过林堂成是个混蛋,但没想到林堂成连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也不放过。
夏凌云的语气里带了一些怒意:“好他个林堂成,等手里头的事情处理完了,看我怎收拾他!鹤微,你现在就去内务院,去领衣裳和手牌,今日我就不想再看见肴管事了!”
鹤微有些犹豫,但在夏凌云的鼓励下还是去了。
还好府上还有药,夏凌云命人煎了一副,给夏凌云喂下了。
刚喂下,就听见了肴管事的声音。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抢我的位子!小贱蹄子,你怕不是想攀高枝想疯了吧!”
“肴姐姐别生气,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打了!”
接着就是一声声藤条抽在身上的声音。
床上的人好不容易才睡得安稳些,结果被肴管事这么一闹,夏凌云生怕宋无双又醒了,这会儿若是醒了,怕是晕不过去了,但再折腾上一番对他们二人并无好处,于是他掖好被子,带着些怒意便冲了出去。
“肴嘉你在干什么!”
循着声音的来源,肴管事看到了夏凌云满脸怒意的模样。
“奴婢拜见殿下!”
“我问你你在干什么!回答,你是哑巴吗!”
肴管事瞪了鹤微一眼,支支吾吾道:“这侍女鲁莽,一进门就说让我将手牌交给她,还让内务院收拾出一件她的内务服,这侍女整日里心思不在活上,奴婢一时气急了才会……”
“这是我的命令,怎么了!”夏凌云将怒火发泄在了肴管事身上,“你嫉妒鹤微貌美,便将她擅用内权将她调离内院,今日起,我便也擅用一回内权,就按她说的,她替了你的位子,你与你手下的人降半等,处附院事务!”
“殿下不可啊,先不说能力,这侍女可是出身……”
鹤微急忙解释道:“肴姐姐,殿下海纳百川,他知晓我是林家家仆出身,可我一心只想为殿下分忧,并无旁的意思,且就算管理了内务,也绝不会有非分之想,肴姐姐看轻我我可以不在意,可肴姐姐万万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你还敢胡言乱语!”肴管事直接被点燃了。
夏凌云扬手一巴掌扇在了肴管事脸上,顿时白皙的脸颊上就出现了清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