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夏帝和那个宰相王崇光,一直想跟我们求和,您说……他们会不会是出来帮我们的?”
一个北境军参将小心翼翼望着申屠虎。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战场之上,宁可将所有人当做敌人,万不能错将一人认作盟友。”
申屠虎心中确实糊涂,他害怕的不是临沧城下三万兵,而是一种可能。
如果这诡异的五百步兵,和大夏朝廷是一伙的,那就意味着,他面对的,是三万有武将技加持的军队。
而且还是两个!
他不敢想,也不敢赌。
城墙上,看着城下寂静诡异的场景,王崇光也急得直挠头。
他恨不得亲自趴在城上大喊“申屠将军我们一伙的!”
但宦海浮沉多年,他深知人心不可测。
此时此刻,他越是表忠心,申屠虎可能会越怀疑。
“周言,刚刚说诛心,你要怎么做?”周岚忍不住问道。
“大姐稍安勿躁,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话音刚落,只听“嘣”一声,一支箭自朝廷大军中射出,在天空画出一道优美的曲线,稳稳插在了申屠虎贴身参将的马屁股上。
全场一片寂静。
只有那匹屁股中箭的战马疼得嘶鸣不断,最后干脆倒地,把那位堂堂北境军参将压在身下,快要断气了。
而此时,朝廷军中,一个高亢嘹亮的声音响起:
“弟兄们!丞相大人神机妙算!我们保家卫国的时候到了,杀光这些北境狗!”
三万大军顿时骚动起来,有人认为这人一定是个疯子,赶紧拉紧马缰绳怕被冲撞,有人居然信以为真,以为这一切都是朝廷的计谋,为的是两面夹击申屠虎,抽出佩刀准备战斗。
一时间竟然引起不小骚动。
周言阵中。
周岚:“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郝五呢?”
周言笑而不答。
大喊的正是郝五。
他一路进山一路抓捕朝廷眼线,还在最后将他们搞得灰头土脸满身是伤,就是为了让郝五装扮成朝廷暗探,在严密监视下混进临沧城。
在关键时刻成为他“诛心”的导火线。
周言朝李牧点头,李牧立刻大喊:“谨遵丞相之命!弟兄们!里应外合,杀光北境狗!”
五百兵士立刻跟着李牧喊起来。
“哼!小孩子把戏!此战无论如何都要拿下临沧城,众军听令!”
申屠虎两眼圆睁,浑身散发出红色光晕,发动了【杀意】。
“左翼五千继续追击那支小队,保证他们不能与大部队汇合即可,等我拿下了临沧城,再慢慢跟他们玩儿!”
申屠虎打算用最稳妥的打法拿下胜利。
“其余将士,随我碾压过去,灭了这临沧城!城中财富,任你们掠夺!城中女人,任你们占有!城中孩童和贵族给老子留着,我饿了……”
五万北境铁骑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红色杀意再次使他们血脉喷张。
滚滚黑色铁流朝着临沧城汹涌而来。
王崇光后退几步,颓然坐到椅子上。
完了,全完了,还没议和,人都快要没了。
片刻功夫,朝廷兵马已经和北境军厮杀在一起。
城下顿时喊杀声、哭喊声、咒骂声沸反盈天。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不能眼睁睁看着城下三万精兵毁于一旦啊!”
之前还谈笑风生的大臣们此刻都慌了。
“如今大厦将倾,为了活命,只能拼了!”王崇光咬牙道,“传令,命城中剩下五万精锐全部出城,此战不打则已,打则必须求胜!”
“干脆让靖北王看看朝廷的实力,再要和谈也会轻松不少”王崇光恨恨想着,“都怪周言这个小王八蛋,太阴了!”
随即,城中剩下的朝廷军队涌了出来,和北境军杀得天昏地暗。
虽然朝廷部队战斗力远不如对方,但好歹养精蓄锐以逸待劳。
北境大军虽说凶名在外,但一来因为千里奔袭翻山越岭,二来刚刚追了好半天周言,实在有点力气不济。
于是两家打得旗鼓相当,双方战损异常惨烈。
反观另一边。
与其说是战场,倒不如说是运动场。
周家步兵依然自顾自在前面跑,溜着后面五千脸色发青的骑兵。
“将军!我回来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周言转头一看,之间还穿着朝廷军服的郝五,刚刚融入队伍,边跑边向他咧嘴笑。
“这次干得不错,等这仗打赢了有赏!”
“多谢将军,全赖将军料事如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这一嗓子,竟然能让十几万人打在一起!”
周言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