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还未开口，只眼睛和脸上细微的表情，就能让人感觉到她的痛苦和隐忍，就像是长在阴暗处的野草，拼了命的向远处有光亮的地方挣扎，这些都是青阳这个人物该有的，在这一刻，云苓仿佛就是青阳。
导演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吸引了，他怔怔的看着云苓，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她哭看着她笑，导演感觉自己的心被揪紧了，完全是随着云苓的表演在起起伏伏，直到表演结束，现场像刚才一样，也是鸦雀无声。
“姜老师，我可以拥抱您一下吗？”
从进门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的编剧，好像是透明人一般，在云苓表演结束之后，她眼圈含泪，带着哭腔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当然。”
云苓用手拭去脸上的泪，她走到近前，张开双臂，抱住了这个胖乎乎的姑娘。
“谢谢。”
编剧轻声向云苓道谢，脸颊飞速的染上两朵云霞，云苓松开手，又退回了刚才的位置。
“两位辛苦，表演都很不错，具体的结果我们商议之后会再做通知，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导演和沈蔚川都在愣神儿，编剧没有话语权，只能孙总这个体面人出来打圆场。
“孙总，我这边有点事情想和您沟通一下，不知道您时间方便吗？”
江夏经纪人不愿放过这种，在领导面前刷存在感的机会。
“沈总，您这边还有其他吩咐吗？”
孙总弯腰看向身旁的沈蔚川。
“没有，今天就到这儿吧，孙总送一下导演。”
沈蔚川淡淡的开口。
“在3号会议室等我吧，我和导演这边再说几句话。”
孙总回过身对江夏经纪人说道。
“好的孙总，陈导，希望有机会能和您合作。”
“陈导，这边请。”
孙总做了个请的手势，邀导演和编剧去自己办公室详谈。
沈蔚川也起身离开，见领导们都走了，剩余几人才一前一后出了多功能会议厅。
“我原本以为今天事情会很多，特意把通告都调了时间，结果这么快就结束了。”
陈姐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结束的早还不好啊，咱们能早点回去歇着，过两天就进组了，再没这么清闲的日子。”
云苓伸了个懒腰，放松下来。
“除非公司坚决要捧江夏，否则这个角色肯定是你的，江夏刚才演的什么东西，我都没眼看。”
“他的表演风格自成一派。”
云苓的嘴角牵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他们留下，肯定是溜须拍马，要不咱们也别走了，排队等着去领导办公室谈话。”
“没必要，您要有正事就在公司忙活，没事就下班，他们这一去时间不会短，与其在这里干等，不如回家睡大觉。”
“也对，走吧。”
陈姐和云苓一边闲聊一边往外走，快走到公司门口，就见一个相貌姣好的美女急急忙忙跑过来，拦住两人。
“不好意思，两位请留步，姜老师，沈总有请。”
美女可能是跑得急了，微微有些气喘。
云苓和陈姐对视一眼，陈姐下意识问道：“我呢？”
“您可能要多等一下，孙总说晚点和您有事情聊。”
“这位美女看着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陈姐狐疑地打量眼前的美女，反复在脑海中检索。
“我是孙总的秘书，这周刚刚入职，您叫我Lisa就好。”
美女朝着陈姐略一点头，露出甜美的微笑，提前下班的计划已然泡汤，两人又被分别请回了办公室。
“沈总。”
云苓站在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秘书带走了陈姐，丝毫没有管她的意思，让她自己去沈蔚川的办公室报到。
“难得，你还有敲门的时候，进来，把门关上。”
沈蔚川语气轻快地说道。
“有事？”
云苓回手关门，走到沈蔚川对面坐下。
“看来这扇门就是你讲文明懂礼貌的开关了，门开着的时候，你还懂得尊重一下老板，门一关上就立刻变脸。”
沈蔚川左手拨动沉香手串，珠子间一下一下的撞击声，好像是单调机械的背景音乐。
“慈善拍卖晚会那天你没去吗？我给你发消息，你为什么没回？”
“去了，你给我发的只能算是个通知，难道要我给你回复已阅？”
沈蔚川原本是不打算承认这件事情的，可看着云苓小鹿一般的眼睛，他下意识的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我的那幅画，当时第一个开口叫价的是你的人，对不对？”
云苓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