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旸做饭时隐隐感觉心口闷痛,总感觉有事要发生,唯一叫他担心的就这闺女,所以他赶紧放下厨房的活跑来。
令他没想到的是,回门之日,他都还在家呢,他娘竟然还传家法打娇娇。
那他要是没在的时候,娇娇在家还会挨什么样的打?
慕旸第一次认真看向自己的亲娘,一张脸全是愤怒,“娘,你怎么能打娇娇!”
慕老夫人倒是没想到人来得挺快,不过,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一上来就质问的语气,她眉梢不悦。
“她不懂事,我做祖母的还不能教训了?”
慕娇娇晕倒了,萧翎顾不及管其他人,抱着人忙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听到这话他顿住脚步。
转过身扫向众人的狭长的眸子里全是冰冷和想要杀人的冲动,众人萧翎这刺骨的视线吓得将头埋下。
再没有刚才的嚣张。
萧翎嘲讽,最后视线落到慕老夫人身上,克制着未发的怒气。
“慕老夫人,娇娇既已经嫁人,便是本王的人。她年纪小,要是有什么不懂,劳烦你跟本王说,本王自会管教,就不劳烦慕老夫人亲自动手。”
“还有,这是第一次本王看到她在慕老夫人你这受委屈,也是最后一次。要是再有下次,您老也别怪本王不讲究仁义孝道了。”
萧翎也不管慕老夫人脸色,转而看向慕旸,“岳父,本王先看娇娇去看大夫。晚饭,本王看也不必再用了,您还是处理好您府上的事吧。”
说完,萧翎抱着人就走。
怀里的人是那么娇弱,萧翎是愤怒的,也是怪的。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明明才答应她会护着她。
也怪慕旸,身为父亲却总是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慕娇娇受委屈。
萧翎走了。
沈牧把蓝斗也抱走了。
看着萧翎的背影,慕旸知道,那臭小子是将自己怪上了。他想追上去,又因着那最后一句话留下来了。
慕旸收回眼神,一双沉浸过杀戮的眸子扫向屋里众人,直叫众人浑身颤抖。
视线落到大夫人和慕盈盈身上。
事情来得太快,她们都还没反应过来。老太太的戒尺就停了,翎王都已经抱着慕娇娇走了。
大夫人反应过来忙挡在慕盈盈前面,咽了咽口水说道,“他小叔,这……”
“滚!”
大夫人吓了一跳,察觉到身后揪住她衣角的女儿,她拍拍手安抚。
“你听大嫂……”
“老子说滚——他娘的全都给老子滚——”
大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其他女眷察觉到今日这事怕是不得善了了。忙去拉王氏,慕瑶瑶和慕盈盈二人也赶紧扶着慕盈盈离开。
生怕再待一会儿小叔真的生气拿刀砍她们。
她们可不敢赌。
所有人都走了,就连几个婆子小厮都被赶走了。
屋子里就只剩母子两人,安静得可怕,周围的气氛异常诡异。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默得只剩下呼吸声。
慕老夫人面容阴沉,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和无奈。她手紧握着拐杖,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刚毅的男子由刚开始的暴怒,转化为复杂的痛苦和愤怒。
母子俩的眼神在空中交错,彼此的内心深处都藏着无数的思绪。两人都知道,这场沉默不是简单的寂静,而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交织。
周围落针可闻。
母子俩谁都没先开口。
约么过了好半晌,慕旸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沙哑而粗犷,“娘。”
“娇娇是您孙女,您为何就是容不下她呢?”
慕老夫人抬头盯着自己这个儿子。
他满脸胡子,已经是三十过五的人了,在外面更是赫赫有名的将军,突然间却满脸憔悴。
慕老夫人心里也不好受。
忽而她就笑了。
理了理衣裳姿态优雅坐下,慢慢喝了口茶,这才回应,“在你眼中,你娘我就是一个容不下孙女的恶人是吗?”
慕旸袖中拳头紧握,“娘,我没这个意思。”
“您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您这样做,难道不是在往儿子我的心口上插刀吗?”
慕老夫人怒问,“那娘这些年叫你续弦,你为何又不听。当初你要是听了,又何至于才这么一个女儿!”
“娘,您不要扯其他的好吗?儿子现在是在说娇娇的问题!”
“呵!”慕老夫人冷笑,扶着桌子起身,“你说慕娇娇是吧?你说,我这个做祖母的如何就容不下她了?”
“你常年在外,你自己去问问她,这些年来我是没给她吃还是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