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已秋，夜里有些寒冷。风乍起，卷起一地尘土。关越长长舒出一口气，这一刻，他的记忆好像回到了那几年街头喋血的日子。
不自觉地，关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当学生的日子虽然很好，但是……确实需要增加一些调味了。
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朝学校走去。
半夜肯定是没法进入宿舍了，又得去网吧凑合一晚，看来还是要在校外搞个房子才方便行动。
“关越？你没睡好么？”萧湘用手肘顶了顶关越。
“有点。昨晚出去……”刚说出去半句，关越赶忙住嘴。
嗯？又有秘密？萧湘又眯起眼睛，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线。在关越的身上。总有让她好奇的神秘感。
“对了，这道题你给我讲一下…”关越岔开话题。
萧湘用笔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给关越仔细讲了一遍。然后问：“关越，你真的要努力学习了吗？”
看到关越点头，萧湘又继续问：“能问问为什么吗？”
“咦？你很奇怪，好好学习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哪有什么为什么。”
“我是说，你有什么目标？或者是有要去的学校？”
“学校没想法，有得上就可以。以后，可能会去找一个人。当然了，茫茫人海，不见得能遇到的。”
“找谁？”
“不告诉你。”
果然，她眼睛又眯起来了。
萧湘花了很些功夫测试了关越的学习水平，一点一点教给关越自己的学习方法。关越听得很认真，萧湘教得也很认真，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贴得很近，近到全班都沉默下来看着他们两个。
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更有不少男生对着这一幕咬牙切齿，心里不知道诅咒了关越多少遍。“不可能，都是幻觉，萧湘明明喜欢我，她还递给我扫把来着！”
“嘁！”关越打了个喷嚏，伸手从抽屉里拿纸巾，不小心又带出了什么东西。
萧湘帮他捡起来，手里是一顶黑色渔夫帽，一副口罩，还有……一柄四指指虎。
“你又要干嘛？蝙蝠侠？”萧湘把东西塞进他的抽屉，低声问道。
关越打着哈哈，说：“你知道蝙蝠侠是做什么的么？”
萧湘摇摇头，关越继续说“蝙蝠侠啊，叫作柯镇恶，人称飞天蝙蝠，是江南七怪之首，能听风辨位……蝙蝠么，有超声波的……”
萧湘一指头戳在他肋骨上，送给他一双白眼，“我听不懂，但是知道你在胡说八道！”
关越捂着肋骨龇牙咧嘴了一会儿，忽然问到：“萧湘，你知道体育中心那边有个威虎搏击馆么？”
“知道。”萧湘回答的很快。
关越愣了一下。
“滕飞说过，他跟的是威虎搏击馆的大哥。”萧湘微微皱着眉。
真是到处都有我飞哥的身影，关越心想。
下午关越爽快地又翘课了，萧湘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心里咬牙切齿地吐槽：“刚说了要好好学习。”
关越直到第二天也没来学校，他在调查关于江河的内容，甚至自己跑去搏击馆上了一节体验课。
夜晚八点。
又要熬夜了吧，关越有点唉声叹气。学生身份他很喜欢，但是，实在太不方便了。
关越换了一身衣服，在二手地摊四十块钱从头到脚拿下。他活动活动手腕，扭扭腰，然后沿着街道开始小跑。
一盏盏街灯甩在身后，他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路过萧湘家的小超市，关越脚步没停，隔着马路，看到萧湘正托着腮坐在柜台后面，在一瞬间，萧湘好像也看到了他，起身走出超市，却只见一个身影越来越远。
继续跑了十几分钟，关越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拍了拍脸颊。
再抬起头来时，眼中仿佛有些熠熠光辉，如同灼人的火焰。
江河从搏击馆走出来，冲地上吐了口痰。他身材高大，样貌不错，只是给人感觉戾气颇重。后面几个穿着无袖背心的男人跟着，一个个很明显都是练过。
一人从后备箱拿出个黑色小手提箱，江河接过来，独自离开。
关越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时远时近。
江河走的不是回家的路，可能会有波折，如果今天没机会就算了。
路边站着个小黄毛，见到江河恭恭敬敬弯了下腰，伸手要帮他提着东西，江河没给。
感觉有点熟悉，是帮派的作风。
两人转进一条小路，一侧在施工中，被围挡围着，另一侧是未开发的空地，稀稀疏疏种了些树，还有半人高的杂草。没了路灯的光线，显得颇为昏暗。
就在这里吧，关越压了压帽沿，缓步跑了起来，鼻腔里哼着不着调的歌曲。
片刻，江河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