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穿过村子，跟记忆中相比，村子已经冷清了很多，没有多少年轻人，倒是不少老人在各个路口围坐一团，看到陌生人走过来，便集体注视。
关越循着原主的记忆，来到一处小院。门上贴的春联已经发白，看得出来是去年新年没有贴新的，围墙上长了些杂草，入秋没多久，草尖稍有泛黄。
“吱呦”门轴大概很久没上油了，声音有些大。院子里头发雪白的老太太正在整理什么东西，听到开门声，慌忙回头看去。
“呀！小越回来了！你怎么不跟奶奶说一声。”老太太蹒跚着走过来，关越赶忙迎上去。老太太嘴上埋怨，但是脸上却洋溢着喜悦。
“奶奶。”关越以为自己会不好开口，但熟悉的暖流在心中翻涌，他很自然的喊了出来。
“吃饭了吗？奶奶给你做点吃的？哎，这个点了，奶奶给你点钱，你去村头买点好吃的。”老太太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一层层展开，里面包裹着十块五块的零钱。
“奶奶，我吃过了。”关越止住老太太的手，二人走进屋里。
但，到了屋里，关越目光一下子凝重，站在原地。
他压抑着喉咙中的怒气，问：“奶奶，墙上是怎么回事……”
只见屋里有些泛旧的墙面上，赫然被泼了一大片红彤彤的油漆，沙发上、装饰画上、地面上，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红色。老太太应该是擦过，但是尤其的痕迹，不是那么好擦除的。
老太太知道躲不过，见孙子发怒，还温声劝他：“没事……就是弄脏了些旧东西，我一个老太太人家不会拿我怎么样，小越啊，奶奶给你拿个桔子吃……”
关越忍着怒气，拉老太太坐下，也弄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越的父亲去世之前是在外面借了不少钱的，具体的数额老太太记不清，只说是能有十多万。催债的人来了，见家里只有个老太太，确实没太难为她。把老太太手里的几千块钱拿走，泼了桶油漆就散了。
老太太没说的是，对方拿在城里读书的关越威胁她。而她现在每天要走几公里出去收废品。
虽然老人没讲，但关越看到院子里老太太整理的一堆旧物，心里也有了猜测。
得想办法搞点钱了，关越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