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远虽然老了，但是没瞎。
“那张检测报告是真的。”
季延嘴角一抹讥诮的笑，神色越发薄凉起来。
“她是你的孩子，但不是我妈的孩子，更不是季念念。”
季延这番话说的犀利，但是季怀远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挠着脑壳仔细回想年轻的记忆，时不时的瞥一眼脸色发白的苏清清。
突然，他浑身一僵。
想起来了！
十几年前，他的公司还没这么大，还需要到处出去喝酒拉投资，当时季延的妈妈在家里带季延。
依稀记得有一天晚上，他喝多了，拿错了酒杯，此时正好有个服务员模样的秀丽女生拉着他往酒店房间里去休息。
具体的经过他不记得了，只记得他醒了之后就躺在床上。
身旁是那个服务员。
当时他只觉得对不起季延妈妈，而且他真是酒后乱性，其实他心里是深爱着她的。
对于一个服务员，他真的没有任何的感情。
于是他就给她开了一张支票想弥补她，好在这个服务员也就是为了谋财而来的。
拿了钱立刻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这件事情，季怀远一直没跟别人说起过，他就当是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艳遇。
谁知道十几年后他亲手发出的子弹竟在这一刻形成了闭环，射向了他的额头。
季怀远现在看向苏清清的眼神都有点复杂了。
十几年过去了，他已经忘记了当初那个服务员长什么样了，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有看清过。
“至于我的亲妹妹。”
季延把后面三个字特意咬重了一些。
“我也已经找到了。”
季延淡淡的瞟了一眼楼上那俩。
季怀远的反应是惊喜，而苏清清原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加难看了。
“她在哪儿？你怎么不把念念带回来？”季怀远噔噔噔就下楼了，他冲到季延面前，神色明显比当时苏清清回来时还要激动。
季怀远唯一最爱的就是季延妈妈——任萱。
季延看清他眼中的惊喜，担忧都没有作假，心中郁结之气才稍微消散了一些。
但是他还是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他妈妈还好，当时不知道这件事，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早死好多年了。
苏清清看着楼下两人的氛围在楼上急的头冒汗。
她的结局会怎样？她又会被送回去吗？可是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那清清……”
季怀远心知自己对不起季延，更对不起他母亲，而且他也想把江念接回来。
“念念现在还不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而且她有些抗拒我们。”
季延想起在医院里时江念的态度，心情更加沮丧了。
“苏清清既然是你女儿，那你就好好养着她吧。”季延淡淡的一句话就给苏清清的去处定下了，“等到时候念念回来了，看念念怎么做。”
季怀远点点头，想问问什么时候能让念念跟他见一面，但是季延又是转身离开。
季怀远知道他怨自己，任萱死了，结果他这把年纪还多出一个私生女，自己亲闺女都不愿意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