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淡蓝色的光丝在人群中快速穿行,雨幕给它披上了最天然的伪装。光丝直直来到了王殿外的森林,那是与格瑞初遇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小格瑞与“我”是不是也在那里遇到的…但一时也没想到别的什么地方。
听着雨滴敲打在树叶的沙沙声,如果黑夜不在,而是午时又或者某个清晨,那一定是分外舒适的,让人不自觉升起一种不打伞就这么漫步在森林中的念头。
可一旦失去部分视野范围而孤身处于黑暗中,这声音就不再是一种美妙的旋律,而是一部催促人走向幽幂的鲛人曲。
银白发丝,哪怕在没有光的森林中,也熠熠生辉。
……
在找到了欺负格瑞的孩子时,芙瑞尔听见他们说,
“废物般的王储让人言耻”
“卖乖的样子令人愤怒”
…
“不配坐在那么高的位置”
。
“碰!”
说话的少年突然被打飞了出去…
……
因为漫长的生命,物品的不永恒性成了芙瑞尔最惧怕的定论。为了保证亦或是证明自己仍是与“人”无差别的正常生命体,芙瑞尔每过一个时间段就必寻找些“有意思”的存在。
她会在这些存在上面消耗自己的精力,直至在其消亡时获得足够强烈的情绪反馈。
所以,就此时而言。
在乎格瑞,是很重要的一步。
被雨水疯狂浇灌的土地变得柔软不堪,稍稍踩下去就止不住打滑。格瑞又一次跌进泥浆,泛着朦胧光亮的珍珠终被泥泞掩盖。
无力地躺在黑暗里,泪珠大颗大颗的滴落也换不来混浊去变清澈,哭泣声被雨声淹没,置若罔闻。
没人听到没关系的,芙瑞尔不需要听到,因为她已经找到了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孩子。
也许他本身不知道,但是在在意他的人眼中,怎样的他,都熠熠生辉,如他出生就携带的银白,那是与生俱来的存在。
芙瑞尔缓缓扶起了格瑞,也嫌弃脏,只是轻轻抹去了他脸颊上的污泥
“小殿下,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了呢”芙瑞尔温柔地询问
格瑞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流泪,此时的动作与午时受了委屈的时候一模一样。芙瑞尔在心里不由得笑了笑,给格瑞的形象添上一笔,倔犟,不懂变通。
“小殿下,大家都很担心你,我们回去吧”
说着便要将格瑞轻抱起来,衣袖被扯了扯
“瓦谬尔姐姐…我不想回去……”
芙瑞尔顿了顿重新蹲了下来
“为什么呢,小殿下能告诉瓦谬尔吗”
“因为…因为…”
小格瑞支支吾吾
芙瑞尔随手捻住了一片粘在格瑞毛发上的枯叶,表情带着似有似无地嫌弃往外甩了甩。
转头对上格瑞微微睁大的瞳孔,心里不住心虚,“咳,小殿下是在找些什么吗”
格瑞看着“瓦谬尔”重新出现的温柔,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却还是回答了
“我,我还没找到瑞瑞…”格瑞说着,觉得自己更难过了,眼泪再次哗哗地流。
“诶?瑞瑞?咳,小殿下说得是那只炒鸡可爱的,无与伦比乖的小毛球吗?”
“啊…是”
“哦,那它已经在王殿了,就差小殿下了”
“哦”格瑞呆呆地回应
芙瑞尔这次顺利抱起了格瑞,向王殿方向走去。
“瓦谬尔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我们都在找小殿下呀”
“父亲和母亲也在找吗”
“大家都很担心小殿下的”
“瓦谬尔姐姐,我是不是让你们失望了”
“小殿下真聪明”
格瑞带着婴儿肥的脸鼓了鼓,紫色圆眸一片水光。
“小殿下,瓦谬尔和守望星的子民永远在乎您”
“真的吗”
芙瑞尔轻轻叹息,“如同守望星永远会存在一样,我们对您的爱亘古不变”
“我也会努力的…保护父亲母亲,保护守望星的所有人”
“包括伊利丹吗”芙瑞尔玩心突起
“我,虽然…保护吧,虽然他欺负我了…但是他也是守望星人”
“啊~小殿下真棒,那小殿下可要认真学习剑术了”
“我要练剑术吗?”
“咦,王没告诉小殿下吗…”
……
芙瑞尔走到了王殿附近后,把小格瑞放了下来,把他向着王殿的方向推了推。
“走吧,小殿下”
格瑞抓着芙瑞尔的手指,“瓦谬尔姐姐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放心吧,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