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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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归家(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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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未醒。期间,他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母亲念经诵佛的声音。

昏睡了七天后,在一天清晨,他终于醒了过来。一醒来,他就感觉身上黏糊糊的,而且还残留着生姜和白酒的气味。

醒来后的范西畴口渴难耐,随手端起一旁的水碗就喝了起来。水碗里的水是温水,想来母亲刚倒上不久。一碗水不够解渴,他就去厨房舀了瓢凉水喝了起来。他喝了满满的一瓢,才总算是止住了干渴。

七天没怎么吃东西,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一瞥之下,瞥见了锅里的稀粥。他不用碗盛,直接俯趴在锅台上,用汤勺扒拉着稀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锅里的稀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去了一半。

吃饱喝足后,他舔了舔嘴唇,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饱嗝。放下汤勺,他揉了揉圆鼓鼓的肚皮,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这时,他听到了母亲诵经的声音,便循声走了过去。

比起几年前,供桌上多了两座佛像。居中位的佛像,一手持杨柳枝,一手持玉净瓶,是观世音菩萨。观世音的左侧是文殊菩萨,文殊菩萨一手持金刚宝剑,一手持青莲花,驾坐在狮子之上。观世音的右侧是普贤菩萨,普贤菩萨双手持莲花枝,舒坐在六牙白象之上。

三座佛像面前,摆放着三个白瓷碗,碗里供奉着苹果、面点。在三个白瓷碗的两侧,摆着两个白瓷瓶,瓶里都是装置着翠柏一茎,红花数蕊。瓷碗前面摆着三个净水杯,杯中盛着大半杯的清水。居中的那个净水杯前面,摆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上插着三柱供香,正在冒出缕缕清烟。

供桌前面是母亲。母亲双手合十,跪身诵经——嗡嘛咪嘛咪哄……

在天龙寺寺呆了那么久,耳濡目染之下,他对拜佛已经是颇有了解了。拜观音,是求去除烦恼与痛苦;拜文殊,是求学子金榜题名;拜普贤,是求有个好事业,并且事业顺利。

范西畴的目光依次扫过了文殊与普贤,最后停在了母亲身上。他在心里默念道:“一个保佑学子金榜题名,一个是保佑有个好事业……”

“唉,哪有母亲不疼孩子的,可……可怎么就感觉和母亲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障壁,根本无法好好沟通呢!一交流就会争吵,唉——”

范西畴站着看了一会,正欲转身退出去,却被范母叫住了脚步。

“醒了?来给菩萨们上柱香吧!孩子,只要用心祈祷,佛祖什么都会答应的。”

“嗯,醒了。”范西畴想了想,大胆地说道:“我现在是信欢喜佛的,跟这几位菩萨犯冲,拜不得。”

范母脸色微变,怒道:“呸,下流胚子,不拜就滚出去!”

范西畴“哦”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范西畴走后,范母自知刚才在菩萨前失语,她双手合十,歉疚地说道:“菩萨见谅,菩萨见谅……”

不一会,范母停了声音。她来到范西畴跟前,对范西畴说道:“咱们县里新建了一座学堂,现在缺个教书先生。如果你有意向,可以去看看,好歹补贴补贴家用!”

范西畴回道:“哦,知道了。”

母子俩再也没有了话语,各自回到了各自屋中,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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