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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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喜极而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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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出发,父母都未与我告别,可能连我要离开都不知道,他们依旧早九晚五去上班。我去金器回收店,卖掉了大姐的手镯,金店的阿姨认出我,硬是多算了1000元给我,拿到4000元的现金,我买了票,上了北京的绿皮火车。

火车咣当咣当不紧不慢,像个悠闲散步的老者在田埂上散步,一步一当,缓慢而从容,窗外的景色从江南的水乡楼阁变成了高山老树。我终于体会到“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越远越凄清的滋味。身边的大妈察觉我的不安,和我唠唠嗑嗑。她大约50来岁,脸上还有些肉,使人看起来和善,穿着青布红花的长袖,脚上是绣着鸳鸯的黑布鞋,整个人收拾的干净。她看到我上车到现在没有吃东西,从大布袋李掏出葱香味饼干递给我,我还是觉得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就拒绝了。从江苏到北京大概有32个小时,我渐渐适应火车的节奏,有些晕晕沉沉的睡去。一路上都安然无事,终于到站,来不及凑到窗外看看梦寐以求的地方,人们就开始慌忙的拾弄行李,或是捆或是拽,我个子不高,158左右,踮起脚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行李,心突地快跳,慌得不行。我脚用力踩在椅背上,进头伸到行李架上,我的身体被来来往往的人撞得东倒西歪,眼泪不争气的在脸皮上流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没钱也没有身份证了?我该怎么办呢?

大妈拍拍我的腿,示意我下来:“孩子,咋啦?”我糊了糊眼睛,瘪着嘴,声音又干又涩道:“大妈,我行李丢了,东西全丢了”说完,我忍不住哭得更大声了。大妈扶着我的背,顺着脊椎上下安抚,“先跟大妈一起出去,跟紧我,我儿子在北京做警察的,等会让他帮你查一查,或者联系你家里的人。”我点点头,又支支吾吾地说“只要找到就行,我相信警察,我父母他们....他们从来不会管我,不用联系他们。”大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牵着大妈的衣角,随着人流一波一波往出口涌去。

北京的大钟在正午的日光下慵懒地走着,跟来时的火车一样走着稳当的节奏。大妈带着我熟练穿过人流,在广场的东北角出停着一个沾满泥土的面包车,面包车上有许多划痕,灰尘将原来的颜色遮盖住,整个灰扑扑的。上面下来一个带着黑帽子的男人,帽檐很低看不出到眼睛,只有一张薄唇紧抿。身材高大,胳膊上的衬衫袖子被卷过肩膀,整个露出黝黑的胳膊和结实的肌肉。他拿过大妈的行李,轻巧地扔进后备箱,没喊一声他妈,推开后座门就径直做到驾驶座位上,开起发动机。大妈拉着我钻进面包车。车上有酒精和饭盒馊掉的味道,我在座位上摸到零星几颗饭粒,已经发干发黄,硬邦邦的。我将身体坐直,屁股只挨着座位尖尖,直截了当问“你是大妈那个警察儿子吗?你能帮我找到丢失的行李吗?”他扯了扯帽檐,我看到他眼里有几份讥笑。车子开出热闹的街区,高楼一座座被抛在脑后。我又试探性地拉了拉大妈的手臂,声音略带轻颤“大妈,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警察局,现在是去哪里?”大妈,拿出一瓶已打开过的矿泉水“丫头,先喝点水,现在警察局也午休了,我们先去我住的地方歇会。”我拿起矿泉水瓶朝方向盘砸去,在他们失神的空档,我用手臂圈住男人的脖子,男人立刻紧踩刹车,整个车身抖了抖,向前划出尖锐的摩擦声。大妈毫不客气地拽着我的头发向后拉,男人将我手一拧,我听到咔嚓一声,手使不上力气,应该脱臼了。

他们停车,用麻绳将我捆绑住,黑色的胶带封住我的口,我试图挣扎,麻绳深深嵌地更紧,想必他们这捆人也不是一两次了。我放弃再动弹,缩躺在座位底下,刺鼻的气味反而让我更清醒。我闭目,假装睡着。车行使的路越发陡,按路程和时间计算,我应该还在北京郊外。他们是谁?我的行李是不是在他们手里?他们一直在做了个圈套?抓我是去哪里?

他们一直开到夜里,才敢停车,他们下车吃饭时用了块黑布将我眼睛也蒙了起来,我对周围的感知只能依靠耳朵。车外的人在交谈,口音不是京腔,乡村的口音更重。“黄毛丫头一个,还是名牌大学嘚嘚,俺们沟沟还么咋聪明的娘们,搞回去啰,不就生一沟沟里状元。呵呵啊啊.....”笑声中还有吐口水数钞票的声音,有个粗糙的大手像夹麻袋似的,把我夹在咯吱窝。我让四肢随重力向下随意摊开,不停抽动。那个夹着我的人一把把我扔在地上,怒骂道“你妈个巴子,恁们是不挪个死的来唬俺?”有人在我背上踢了两脚,见我没出声音,还在抽动,就有人蹲下解开我的绳子,撕掉我嘴上的黑布,检查我。我趁他不注意,用尽全身力气踢上他,翻身拔腿就跑,我扯下眼前布头,大声疾呼救命,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停下动作看着我,却未有一人上前帮我,连抓我过来的人也是笑笑的开着我做困兽之斗,笑着拍了拍旁边50多岁的老头“看,活蹦乱跳,你自己收拾,我们走啦,当心,这不安分的跑掉,她可比一般妮子厉害哦!”我的脑袋有重物用力敲了一下,我感受到脖颈有股热流。我并没晕倒,疼的大哭起来。“你们别打我,我跟你们走,我不会闹的,求你们别打我,打坏我脑子,你们刚才白花一笔钱。”我知道我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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