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夜寒森冷的眸子里透出的寒光更甚。
他冷冷挤出一个字来。
“说！”
“陪我吃一顿饭。”
司馨儿仰头，非常坚定的说道，“寒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却喜欢了你十一年。”
“以前，因为我身体不好，被司软软顶替了我的身份，害得我们错过，现在你又喜欢上了司暖暖，我虽然不甘心，但我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司馨儿挤出两滴眼泪，她祈求般盯着穆夜寒。
“寒哥哥，现在我已经想通了，我愿意放过你，也放过自己，但在这之前，你就陪我吃最后一顿饭好不好？”
“就当是……可怜我，或者是为了还我之前的恩情。”
司馨儿越说越是委屈，眼泪很快就浸湿了她的面庞。
“你想去哪吃？”
穆夜寒喉头一哽，他淡漠的瞥了一眼手机。
“在这里就好！”
司馨儿连忙擦了擦眼泪，“我知道寒哥哥忙，咱们可以点外卖，最快的那家就好！”
“选吧，选好了让陈杰去取。”
穆夜寒没有拒绝。
毕竟，司馨儿对他有恩是不争的事实。
只要景言的病情与她无关，她如实交代一切，不再整什么幺蛾子，他还是可以看在她救过他，救过爷爷的份上，保她后半生无忧的。
“嗯嗯！”
司馨儿点头，把手机递到他近前，“寒哥哥，你看你想吃什么？”
“随便。”
“那就一份黑椒牛排七分熟，一份意面，再在医院门口的咖啡店带两杯咖啡吧。”
司馨儿直接对陈杰报起了菜名。
……
十几分钟后。
陈杰便将东西买了回来。
“陈杰，把刀叉给寒哥哥洗完，你就出去吧。”
司馨儿用命令的口吻道。
“不好意思，我只听穆总的命令。”
陈杰很是不爽的看了她一眼。
“你……”
司馨儿咬紧了下唇，“寒哥哥，难道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真的连最后一顿饭，都不肯陪我吗？”
她的眼睛一垂，眼泪迅速聚集。
穆夜寒看的心烦。
“陈杰，你先出去。”
他只想尽快与司馨儿吃完这顿饭，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是。”
陈杰这才默默的退了出去。
“寒哥哥，我就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
司馨儿眼睛里的泪光瞬间消散了大半，她伸出手去拉穆夜寒。
却被穆夜寒直接躲开了。
司馨儿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挂起笑容。
“寒哥哥，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的情形吗？那天，我们吃的也是牛排和意面。”
“你知道吗？其实从那一天起，我就……”
“赶紧吃。”
穆夜寒看都没有看她，直接做到了桌子对面。
司馨儿摆弄着手中的刀叉，撒娇般张开嘴巴，“那我要寒哥哥喂！”
“自己吃。”
穆夜寒心底厌烦更甚，他的声音冷到了极致。
“不要！寒哥哥，你怎么能这么敷衍？”
司馨儿眼圈通红，“这可是你陪我吃的最后一顿饭，难道你连我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肯满足吗？”
“司馨儿，你别得寸进尺！”
穆夜寒用力一拍桌子，眼睛里的不耐烦，迅速吞噬着他的神智。
“我……”
司馨儿被他的眼神吓到，讪讪的低下头去。
“好！寒哥哥，如果你是因为嫌弃我，才不肯喂我，我可以理解。”
她又抹了一把眼泪，指着桌上的意面道，“我自己吃就是了，但是，你必须把这些吃完。”
“我只答应了陪着你吃饭。”
穆夜寒淡淡道。
“陪着我吃饭你不吃？”
司馨儿难以置信的盯着他，情绪变得激动。
“穆夜寒，当年，要不是为了救你，我能被我家里人送到国外去求医？”
见穆夜寒没有回应，司馨儿的情绪更加激动了。
“要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国外那么多年，又迟迟找不到你，我能在心灰意冷之下，答应嫁给你大哥？”
“穆夜寒，我知道你有洁癖，你嫌我脏，不愿意娶我，但是，我脏也不是我愿意的啊！”
“你到底吃不吃？”
穆夜寒面色一沉。
“穆夜寒，我知道你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