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摇了摇头：“别想着贩卖，你们虽然是道士，但那邪祟可不简单，不要因小失大。”
说罢，继续问道：“轩辕云呢？”
被看穿心思，周恒有些不好意思，答道：“你说那丫头呀？她在里屋玩耍呢。”
同时心中思索，这小子说的这么玄乎。
难道那邪祟真的这么厉害？
他已经知道小道士进入了气劲，小道士都这么警惕。
看来，这一次的邪祟事件，非同小可。
“吴道友，你过来。”
周恒对着吴启之挥了挥手。
吴启之走过来，问道：“掌柜的，有什么事吗？”
周恒把符箓分成两份，给了一份给他：“拿着。”
“使不得！这是小友给你的，在下不能收。”
吴启之连连摆手。
“让你拿着就拿着，那小子在你身上薅了那么多羊毛，这是他给的利息。”
周恒直接把符箓塞进他怀里。
里屋内，丫头轩辕云正在和一个纸人女童玩耍。
那纸人女童化着怪异的妆容，脸颊涂满腮红，嘴角含笑，给人一种慎人的感觉。
但轩辕云毫不在意，依旧玩的不亦乐乎。
“丫头，我们走。”
张杨进入里屋，喊了声。
轩辕云扭过头来，见是小道士来了，露出稚嫩的笑容，连忙抱着纸人跑过来：“哥哥，我们去哪？”
“回家。”
张杨应了句。
“张杨，这丫头还小，你照顾的过来吗？”
见张杨带着轩辕云出来，周恒开口道。
张杨的生活习惯，他是了解的。
不会做饭，不会持家，身上穿着的道袍，不发臭不洗。
就更别说照顾一个小孩子了。
张杨正想说可以学，却见轩辕云率先开口道：“我不用照顾，洗衣做饭，挑水砍柴，缝补衣物，这些我都会，闲暇时间，我还会去青湖捕鱼，补贴家用。”
“这....！”
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愣。
没想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居然就懂这么多。
“母亲说了，身为女子不一定比男子弱，我不用哥哥照顾，我还会分担哥哥的压力。”
轩辕云说的铿锵有力，让在场的一众人暗暗吃惊。
“周叔，你听见了吧，丫头说不用我照顾。”
张杨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走，回家。”
见小道士离去，周恒嘀咕道：“这小子，真的转运了！”
.....
大街上，行色匆匆的人更多了。
有些人甚至在门口挂了白灯笼和烧纸钱。
披麻戴孝的，哭泣声此起彼伏。
“看样子，有些人已经在睡梦中死去了。”
听着小道士的嘀咕，轩辕云不解，抬起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哥哥，什么叫在睡梦中死去？他们为什么又这么伤心？”
张杨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现在还小，等以后就知道了。”
“我不小了，已经十二岁了。”
轩辕云嘀咕着，旋即继续说道：“他们好像很伤心，我见过这种表情，姐姐死的时候，母亲脸上也是这种表情。”
“我不喜欢这种表情，哥哥你能帮帮他们吗？”
张杨摇了摇头：“死去的人是无法复活的。”
“那有什么办法让人不死吗？”
“只要是人就会死。”
“只要是人就会死？那哥哥以后也会死吗？”
“恩。”
“我不想哥哥死。”
“傻丫头，生死由命，我们都无法逃脱自然规律。”
“为什么无法逃脱？”
“因为我们是人。”
“不做人不就好了吗？”
“不做人？那不就成死人了吗？”
见小丫头还想询问，张杨直接打断了她：“闭嘴，少说话，多做事。”
他感觉有些晕。
果然，带孩子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道爷，你这纸人卖吗？”
这时，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指着丫头手里抱着的纸人问道。
“不卖，这是我的朋友。”
不等小道士回答，丫头率先回绝。
但那中年人没有看小女孩，而是一直看向小道士。
张杨摆了摆手：“她说了，不卖。”
中年人这才泄气的离去。
离去时还嘀咕道：“最近青湖县的纸扎店都被掏空了，连个像样的金童玉女都凑不齐，唉！真的是变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