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社会良俗,一个烟花女子岂能入文坛、文史?这不就是让一锅老鼠屎,坏了一锅好粥?”
此话一出,所有人眉头紧皱,死死盯着这一桌的翰林学士,有人冷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只许你翰林院出好文章?咱们民间就不能有好文?那绿珠是烟花女子又怎样,在我等看来,比你这冠冕堂皇的翰林学士高了不知道多少条烟柳巷!”
话音一落,那一桌翰林学士齐齐站起身,各个气的是脸色青紫。
那绿珠就是一个区区的烟花女子,哪能和他们这群饱读经史子集的国之学士相提并论?
更何况,还说他们比不上一个烟花女子?
这真是岂有此理!
“放肆!”有翰林学士怒声道:“一介烟花女子,岂能与翰林之名共论?”
刚说完,就有一个蓄着黑胡子的大汉,踏出一步,冷笑道:“怎么不能共论?本大爷当初在海棠苑玩的时候,不知道见到多少个你们这种身穿蓝衣、黑衣的小娘皮,躺在人家烟花女子的肚皮上,跟死狗一样!要我说,你们这文章不比人家女子,那功力更是不如!”
此话一出,整个饭庄的人哈哈大笑,更出了几分快活的空气。
那几位翰林学士急的脸色铁青,纷纷指着眼前这帮他们自以为的低贱平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说实话,他们确实有学问,整天泡在经史子集中学问能少吗?
不过,论骂人,他们与这帮在江湖混迹的平民百姓,那不知道差了多少个问道境界。
此刻,那些翰林学士哑口无言,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个年长的学士站出来,气的脸色通红:“你们等着!我们这就告官,查了那《绿珠传》,扰的那妖本祸国!”
“等等!”话音刚落,有人淡淡出声,正是在他们隔壁桌的那位背靠着的中年人,他缓缓起身,把《绿珠传》放入怀中,轻声道:“吴用、陈晨…你们几人别在这闹了,跟我走吧。”
那几位翰林学士瞪大眼睛,大气都不敢出,连忙起身,跟随这中年人下楼而去。
众人见状,皆是莫名其妙,只是其中有人认出了那中年人的身份,惊呼道:“那…那好像是国子监的…祭酒大人?!”
“……”
下了楼,被称为国子监祭酒的中年人,带着一帮翰林院学士,有些不伦不类的走在街上。
“祭…祭酒大人,您…您怎么在这里?”有学士鼓着胆子问道。
名为袁清池的祭酒大人,他轻笑一声,说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不亲民入民间,怎能明悟至理?而且,今天本官运气不错,竟然找到了新文。”
“新文?”那几个翰林学士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有人惊呼道:“难道是那《绿珠传》?可是,祭酒大人,那可是为烟花女子所做,岂能把这等污言秽语之文,设为新文!”
“污言秽语?”袁清池看都没看他们,把怀中的《绿珠传》反手交给他们,说道,“回去抄写百遍,再交于你们翰林院那位大学士。”
为首的翰林学士接过之后,那祭酒大人就自顾自的走了,他们拿着这本《绿珠传》面面相觑,很是无奈,翰林院的人竟被国子监的老大命令,你这上哪说理去。
不过他们心中不愿归不愿,基于对那位祭酒大人的崇敬,还是不情愿的转身向翰林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