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一直沉浸在他的悲伤之中，对场上的事情不闻不问。
我和许月杨也碍于自己卧底的目的不好发作，但我发誓，等我们和道长一起端了这里，我一定要那些人好看。
我们就在操场上被折腾了一天，整体来讲，就是想搞垮人的意志，然后灌输新的思想，不是什么新鲜的手段。
等回到宿舍的时候，道长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纠结他的发髻了。
我也突然明白为什么我们没有被过于限制自由，因为经过训练，大家都已经没有力气去调查自己想要的消息，也没有力气逃跑了。
很久没经历这么残忍的训练了。
“你们【黑盟】就不能直接把这里一锅端掉吗？”我躺在床上，已经什么都不想做了。
道长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这事有点复杂，我们不能师出无名。”
“都到这份上了，道长，和我们都说了吧。”许月杨道。
道长想起自己的头发，委屈道：“以后不要叫道长了，还是叫我名字吧，我叫韩子依。”
“好的道长，”我道：“可以交换一下信息了吗？”
“这个学院手续全部都是齐全的，是经过【黑盟】审批的，所以我们内部也有一定阻力，”道长一点不想瞒了：“除了师出有名，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他们让学员抵抗，我们很难下手。”
我们没有贸然行动，也是因为【名武学院】实际上有一大批支持者，我们需要找到证据。
其实我也不想瞒了：“你知道药人吗？”
“药人？”道长惊讶到坐起来：“是失传很久的药人？用尸体制成能听指令，能行动的药人？”
我点点头。
道长一拍手：“我怎么没想到！那绿毛龟就是药人啊！”
“所以他们根本不怕入门选拔有伤亡，他们可以拿那些死去的学员做成药人。”我徒弟缓缓抬起头：“这么说来，他们随时有可能让我们去死。”
“是这样，”我道：“但他们肯定是需要活人的。总有些事情不能药人去做，不然他们不会从凉云寺买婴儿。”
“你说的对，”道长已经躺了回去：“可是那些不听话，或者没有价值的就随时可能去死。”
“还不知道水牢是个什么地方。”我想起替别人出头的方今楚。
“师父，我们得把他救出来。”许月杨说道。
我点点头，但是这件事需要联系一下青团。
还有昨天晚上的事到现在也没有走走漏出一点风声，我要问一下青团那边有没有什么说法。
我从床上下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朝门口走去。
“师父，我和你一起。”许月杨也从床上挣扎起来。
我想了想，带上他也好。
“你们要去劫水牢吗？虽然但是，我想跟着看看。”道长也努力起身。
我让他躺下：“去也不是现在。”
“哦。”他自由落体到床上：“我看家。”
我和许月杨就去办公区溜达，溜达了两圈，我们也没有见到青团。
“师父，王归去哪了？”在一处没人的角落，我徒弟突然问我。
我指了指远处的土坡。
我徒弟楞了一下，然后接受了这个结果。
“你以为我把他救了？”我问。
我徒弟摇了摇头。
“药人是没有办法活过来的，他们已经彻彻底底的死了，”我告诉他：“以后遇到，可不能手下留情。”
我徒弟点点头。
我拍拍他的肩膀，希望他坚强。
“方今楚已经被关在水牢一天了，”我没有时间让他慢慢消化：“找不到青团，我们只能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徒弟抬起头，他明白什么事情更重要。
就在我们寻找水牢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了两个孤零零的人。
是一个瘦小的女孩，她背上背着已经昏迷的方今楚。
小女孩步履蹒跚，她咬着牙带方今楚一步一步向前。
但是她个子太小了，整个人被高大的方今楚包裹住一般，一张沾满灰尘的小脸从方今楚身子底下探出来。
许月杨赶紧上前帮忙。
“你是谁？”小女孩警惕地问。
“我是这里的学员。”许月杨道。
我也走过去：“你先把人放下，让他背。”
“你们是操场上和他一起帮我们的人。”小女孩竟然认出我们的声音。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释放。她边哭边笑，把人交给许月杨。
人一放下来，我才看清方今楚身上都是血，嘴角还淌着一些。
“水牢里的人做的？”我问小女孩：“你怎么把他救出来的？”
“如果只